“但琴雪提醒了我,不能空耗你的青春。既然尊師已經改變心意,那……”梁蕭臉上的嚴肅又轉為緊張,紅著臉道,“你介不介意和我在一起?”
夏侯青衣隻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呼吸都紊亂了,左手,下意識湊到嘴邊,微微握起,隻覺得快要暈過去了。
她這輩子從未如此緊張過。
自己真的可以麼?配麼?
一個啞女,真的能做蘭陵侯夫人麼?不會給他丟人麼?
梁蕭見狀,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語重心長道:“青衣姑娘,彆的不提,你可是北境大俠,為燕州的安定作出了巨大貢獻,又贈我白龍影、赤血劍,保我戰場安全。我還欠你太多人情,再這樣下去我可就還不上了。”
言語間,梁蕭的椅子已經隨他屁股挪到夏侯青衣身旁。
“不如,往後的餘生就讓我守護青衣姑娘的這份純真……青衣姑娘,你,意下如何?”
夏侯青衣深深地注視著梁蕭,美眸含淚,終於鼓起勇氣,對他點了點頭。
梁蕭看得心疼,輕輕將她攬入懷裡,輕聲道:“其實是我何德何能,得你如此愛慕。”
夏侯青衣緊緊摟著梁蕭的腰,感受著梁蕭懷抱的溫暖,眼淚已經打濕了梁蕭的衣裳。
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原來,自己真的可以爭取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梁蕭輕撫著她的三千青絲,滿目柔情。
她是北境聞名的赤血劍大俠,比尋常女子更加堅強。
但這是他必須嗬護一生的姑娘,他已經見不得她受到旁人一絲傷害,包括自己。
良久,夏侯青衣才平複心情,戀戀不舍離開梁蕭的懷抱,與他深情對視。
她的臉上浮現幾分小女孩般的委屈。
因為她擔心自己會不會哭醜了。
梁蕭被她看得心裡癢癢,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深深一吻。
少女的紅唇有些香甜。
夏侯青衣隻覺得自己快要化在梁蕭懷裡,幾乎暈眩。
不知過了多久,梁蕭才帶著滿心不舍放開她的紅唇。
眼前的少女,紅透了整張臉,眼裡滿是藏不住的深情。
“青衣。”
梁蕭的深情呼喚,讓夏侯青衣羞得直往他懷裡鑽。
懷中玉人,柔情似水,讓梁蕭喜愛異常,甚至不忍心逗她害羞。
畢竟她不像沐琴雪偶爾那麼大膽,段雲袖偶爾那麼俏皮,段雲衣偶爾那麼傲嬌。
夏侯青衣就這麼緊緊抱著梁蕭,生怕他從自己的擁抱裡消失。
直到現在,她都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裡。
“青衣,現在可不是在夢裡。”
梁蕭的輕聲細語,讓夏侯青衣嬌軀一顫,緊張抬頭,看著他。
若不是在夢裡,他怎會回應自己的心聲?
梁蕭輕輕刮了一下她的瓊鼻,歎道:“你對我,半點心思都藏不住。往後,我要你越來越自信。你也會是我梁蕭引以為傲的妻子!”
夏侯青衣恍然大悟。
原來,他早已看穿了自己的自卑,一直在小心翼翼保護著自己敏感的自尊,舍不得讓自己受到絲毫傷害……
感動之餘,夏侯青衣情不自禁,又獻上紅唇,良久,才嬌羞離開他的唇。
整晚,梁蕭都懷抱著夏侯青衣。
莫說他不忍心傷害這麼個純情的姑娘,劍無媸還在燕州,自己不能讓夏侯青衣為難。
如今劍無媸是夏侯青衣唯一的家長了。
至少,要見過她的家長再說。
夏侯青衣也有些緊張,嬌軀仍在顫抖。
今夜,他要是……
“明天我陪你去見你師父。”梁蕭輕聲道。
夏侯青衣連連點頭,心中又有種莫名的情緒,不知是如釋重負,還是小小的失落。
這一夜,公孫月輾轉難眠,默默躲在被窩裡,黯然神傷。
她在外麵坐了一整晚,那個混球都沒有出來!
難道……自己在梁蕭心裡的位置又要往後稍稍了?
“混球!混球!”
公孫月懊惱地拍打著自己的枕頭,欲哭無淚。
自己可是親手將梁蕭推給夏侯青衣的。
即使自己不忍心嫉妒這個啞姑娘……可是,免不了心酸啊!
第二天一大早,梁蕭就帶著夏侯青衣去拜訪劍無媸。
“晚輩梁蕭,見過前輩!”
劍無媸看著舉止有禮的梁蕭,臉上複雜的神情一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和煦的微笑。
“蘭陵侯有事需要老身幫忙?”
夏侯青衣俏臉一紅。
好像已經不需要了……
梁蕭一臉認真道:“晚輩已經和青衣定情,希望將來能夠娶她為妻!”
劍無媸微微頷首,歎道:“老身隻有這麼一個徒兒,視如己出,你隻要能保證將來不負了她,不冷落她,老身也安心了。”
梁蕭鄭重道:“自然不可能負她,更不可能冷落!不知前輩今後有何打算?長住燕州麼?”
劍無媸歎道:“這也不是老身能決定的,老身能留在燕州陪伴徒兒,自然是極好的。但倘若以後劍族有緊急情況,派人傳喚老身,老身總不能不回去吧……”
梁蕭會意,道:“前輩通情達理,晚輩佩服!但願劍族無事,前輩就在晚輩這裡頤養天年,青衣她也好給您養老送終。”
劍無媸微笑點頭,向夏侯青衣招了招手。
夏侯青衣乖巧地上前,跪在她麵前,敬謝師恩。
劍無媸連忙將她扶起,語重心長道:“往後可不必動輒行師徒之禮,為師也不是什麼墨守成規的頑固。你既然選擇了他,為師自然也對他刮目相看。”
說完,劍無媸又看向梁蕭,道:“至於你們之間如何發展,哪怕你們急著為家裡延續香火,為師也不會乾涉,隻是希望你將來無論如何都能給她一個名分。”
聞言,夏侯青衣瞬間漲紅了臉。
她聽出了自己恩師的言外之意……
延續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