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江少兄,華世妹!”
李讓一邊給兩人行禮,餘光瘋狂的給錢三叔使眼色。
江舟和華梔剛要給李讓回禮,得到李讓示意的錢三叔便帶著兩個村民迎了上去。
“早就聽說華神醫乃是在世華佗......”
錢三叔的瞎話同樣是張口就來。
聞言,三人都有些懵逼,江舟和華梔用狐疑的目光看著華良。
華良輕咳一聲,正想解釋,但李讓沒給他這個機會。
給了錢三叔一個眼神,錢三叔便帶著兩個村民拉住三人就往村子裡拽。
主要是趙大伯已經帶著人押著那些賊兵朝村口走來了。
殺兵是太平村的事情,李讓並不想將璿璣城的人牽扯進來。
儘管他們今日出現在太平村的事情瞞不過彆人,但正所謂寧教人知莫教人見。
醫者,還是行醫救人,造福天下蒼生就好。
錢三叔剛剛從另一條小路帶走三人,趙大伯便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押著王興,連同剩下十四人在內的唐軍士卒來到了村口。
“跪下!”
趙大伯一腳踹在王興的小腿之上,王興吃痛,屈膝一軟跪在了泥地上。
此時,十四位唐軍將士都已被除去兵刃卸掉鎧甲,雙手皆被繩索捆縛,嘴裡塞著破布,儼然一副即將押上刑場的重犯模樣。
王興滿臉狼狽的抬起頭,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張大伯扯掉他口中含著的破布,淡淡的說道:“恁可以交代遺言了。”
王興轉頭看著李讓,滿臉凶光的問道:“李監正,爾欲謀反乎?”
此刻,他終於想起了眼前這個少年是誰。
在草原上攻破突厥帥帳,活擒突厥大汗,以弱冠之齡立下赫赫戰功的少年英雄。
早知李讓是太平村人,他無論如何也不敢輕易對太平村的人下手。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現在他隻能奢望自己背後站著的大將軍能夠震懾住眼前這個少年。
李讓沒有答話,隻是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趙大伯冷漠的瞥了王興一眼,轉頭看向李讓問道:“二娃子,現在就處決他們嗎?”
“不急,再等等!”
李讓沒去管那些臉色灰白的唐軍將士,一雙平靜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村外的官道。
他要等,等長平郡公張亮過來。
太平村發生的事情,整個長安都傳遍了。
連破落的百家都得到了消息,派了華良過來救人。
張亮沒道理不知道。
而他遲遲不露麵,估計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時間摸不清李世民是什麼想法。
但他總要露麵的。
王興是他手下的兵,如果自己要處決王興這麼大的事情他都不露麵,將來也沒必要在軍中繼續混下去了。
官道上一騎又一騎的快馬駛過,大多都是遠遠的望了幾眼便又原路折返。
對於這些探子,李讓始終沒有表露出什麼情緒。
直到官道上遠遠的駛來一隊精騎,李讓終於有了動作。
隨著李讓抬手,趙大伯領著十四個壯漢走出,每個人手上都提著一柄環首大刀。
大刀對準了十四位唐軍士卒的脖子,隻等李讓一聲令下,刀下之人便會瞬間身首異處。
李讓能看見的,跪在地上的王興自然也能看見。
他的眼中爆發出一抹對於生的渴望,臉上也陡然輕鬆下來。
他不懷疑李讓敢殺他,對於一個能在突厥陣中殺個對穿,還能俘虜突厥大汗的狠人來說,殺人不過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但他決不相信李讓敢當著一位郡公的麵殺他,尤其是這位郡公還是一位手握兵權的大將軍。
“李監正,爾若現在迷途知返,放本將與麾下士卒離開,本將可在大將軍與陛下麵前為爾分說。”
王興儘量挺起胸膛,說話也憑空多出來幾分底氣。
可惜,李讓鳥都沒鳥他。
王興有些氣急,繼續出言道:“李監正,莫要一錯再錯,爾阻撓軍務在先,扣押士卒在後,此事若是鬨到陛下麵前,少不了一個身首分離的下場,本將敬你是少年英雄......”
李讓望著官道上那隊騎卒越來越近,為首者黑甲黑麵,正是長平郡公張亮。
王興還想說些什麼,隻是剛剛張嘴,嘴裡便多了一團破布。
“聒噪”
趙大伯咒罵了一句,將破布塞進他嘴裡,便提著大刀站在他身後。
“嗚~”
王興看著越來越近的騎卒,挪動膝蓋就要朝那隊騎卒迎去。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