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來!”
甲士滿麵猙獰的朝李讓的門麵劈來,李讓一個懶驢打滾,滾到了戰馬的肚皮之下,手中橫刀劃過,成功在戰馬的肚皮之下留下一條尺長的傷口。
戰馬吃痛,頓時人立而起。
馬上的甲士一個重心不穩跌落在地。
李讓正欲奮起直追,但回過神來之時,數柄白刃卻已近在眼前。
“吾命休矣!”
李讓瞪大了眼睛,眼神之中滿是不甘。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難道就要如此輕易的狗帶?
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了格擋的機會。
攻勢自四麵八方而來,他手中卻僅有一柄橫刀。
他本身也不是什麼絕世的猛將,對上幾個對手還有纏鬥的可能,但十幾個對手同時攻來,他也隻有等死的份。
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他似乎已經感受刀鋒利的刀刃上傳來的冰涼。
李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心裡想的卻是李世民的援兵怎麼還不來?
“咻~”
千鈞一發之際,無數的破空之聲從四麵八方響起。
“啊~”
耳邊傳來的慘叫聲是如此真實,李讓茫然的睜開雙眼,隻看見眼前箭如雨注。
但每一支箭都仿佛長了眼睛,沒在甲士的鎧甲上,沒入戰馬的咽喉裡。
頃刻之間,方才還耀武揚威的十幾騎甲士人馬俱卒。
跌落在地上的甲士們一個個睜大了眼睛,麵容之上滿是錯愕.
這場箭雨,似乎不在計劃之中......
李讓環顧滿地屍體,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
這場以生命做賭注的賭局。
他終究還是賭對了。
千古一帝的李世民,遠不是世人看上去那麼簡單。
“噠噠噠~”
踢踏的馬蹄聲響起,街道儘頭駛來數十騎。
為首之人一襲便衣,飽經風霜的臉上充斥著難以言喻的複雜之色。
李讓抬起頭與來人對視一眼,忍不住咧嘴一笑,便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暈過去之前,李讓似乎看見了那張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驚慌。
......
......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李讓悠悠轉醒。
或者說,被痛醒。
他現在口渴得厲害,背上是火燒火燎的痛,那種痛感,就好像置身於火海。
他想要動彈一下,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捆成了粽子。
就連整顆腦袋都被裹上紗布,隻留出眼睛鼻子和嘴巴。
“水~”
李讓沙啞的聲音響起,床邊頓時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姑爺,您醒啦?”
聲音很熟悉,李讓斜眼望去,不是婉容小丫頭還能有誰?
“水~”
李讓又喊了一聲,小丫頭急忙從壺中倒出一碗水,用調羹小勺小勺的喂給李讓。
“慢點喝姑爺,太醫說您傷了五臟六腑,需要修養一些時日。”
甜絲絲的蜂蜜水劃過喉嚨,嗓子裡的乾疼終於得到了緩解。
一小盅蜂蜜水被下肚,李讓才有時間打量起自己所處的環境。
大氣磅礴的裝潢讓李讓第一時間否定了東宮。
東宮雖然從外麵還看起來也是亭台樓閣富麗堂皇,但實則年久失修,就連李承乾的寢宮都顯得有些老舊。
不是東宮,那就是皇宮裡咯。
“我昏迷了多久?”
“您昏迷了足足一天一夜呢,可把奴婢嚇壞了!”
婉容也是一臉倦容,看起來應該是在他昏迷這段時間都一直守在他身邊。
李讓本欲再問,但背後傳來的痛感實在讓他提不起精神,隻得作罷。
“對了,姑爺您醒了,奴婢得趕緊去告訴陛下。”
婉容忽然一拍腦門,似是現在才想起正事一般。
“不必,朕已經知道了!”
小丫頭話音剛落,屏風後麵就傳來李世民的聲音。
緊接著,李世民高大的身影就從屏風後麵現身,身後還跟著一個滄桑的中年男子和一個氣度儒雅的中年文士。
見李世民現身,李讓隻好不情不願的問好。
“見過陛下,兩位長者......”
跟在李世民身後的兩人,李讓都不認識,便以長者相稱。
問了聲好,又繼續說道:“臣有傷在身,不能全禮,還請陛下恕罪...”
“無妨,你好好養傷,朕就是聽說你醒了,過來看看!”
李世民隨口應了一句,走到床邊站定,神色複雜的看著被裹成木乃伊的李讓。
李讓現在實在沒什麼精力應付李世民,隻得微微頷首表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