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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左右,太陽隱匿雲層。
原先光照充足的洗漱間頓時變得暗沉,帶著絲絲的濕涼氣。
談靳墨站在原地沒有動,就這麼看著她。
濕了一半的灰白色羊絨衫緊緊貼合身軀,腹肌線條影影綽綽。
由於沒有開燈,他不帶任何表情的模樣顯得過於肅穆,漆黑色的瞳孔猶如荒野上盯著弱兔的孤狼。
隻要獵物一步踏進,便能輕易咬頸捕殺。
溫蕎把手上物品舉起,嗓音也變得怯生生的,“我就不進去了,你快些把衣服吹乾。”
談靳墨低頭拉拉衣角,非常不喜歡現在的潮膩,“可這個時候,你不應該進來幫忙嗎?”
“什……什麼?”
溫蕎懷疑自己聽錯了,睜大眼睛發問。
“合約規定,在外麵,我們需要無時無刻保持親密關係,儘到夫妻義務。如今我衣服濕了,作為我的未婚妻,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進來幫忙嗎?”
談靳墨重新看著她,說的有憑有據。
一時間,溫蕎無法辯駁。
協議的確是這麼寫的,但現在私下沒人看見,就不必這麼嚴格遵守了吧。
思考再三,她抬手打開了一盞鏡前燈,然後邁著小步進來靠牆站,“那我待在裡麵就可以了吧。”
談靳墨聽出她的話外音,直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停下說:“雖然現在四下無人,但難保不會出現意外。”
兩人麵對麵,溫蕎略微仰起頭看他,覺得說的也有理,眼睛轉了兩圈,直接把洗漱間的門給合上,並且上鎖。
“這樣……就好了,如果有人敲門我們還可以提前做準備。”
談靳墨眸光晦暗,本就被她隨意捏攥的心臟,窒息的愈發難受。
他一言不發的從她手中拿過吹風機,接上插頭,帶著她的手掌握住機身,“規則就是規則,不能帶有僥幸心理。現在就當是演練,如果下次還有類似的情況發生,你也知道該如何做。”
“……”
溫蕎沒推脫掉,且又不能無視協議內容,隻好抿唇先輕觸衣擺,試探潮濕程度。
結果她發現衣服基本上沒有乾的地方,慢慢向上試溫,依舊冰涼。
他衣服怎麼濕了這麼多?
不知道談靳墨是不是嫌棄這樣太慢,直接拉著她的手腕移到肋骨的地方,按下。
“……!”
溫蕎眼皮一跳。
本來鼻間就已經縈繞著他的全部氣息,現在成年男性絕佳的肌肉線條在掌下壁壘分布,兩人溫熱的體溫隔著布料暗暗傳遞。
這……太親密了。
跟中午互相喂食完全不是一個程度。
她頸邊動脈在強有力的跳,忍不住要縮手。
奈何他力量壓製,根本動不了。
“彆躲。”
談靳墨引導她掌握潮濕麵積,“衣服從這,這,還有這往下。”
“都濕了,怎麼辦?”
“……”
溫蕎現在燥的說不出話來。
因為掌心遊走了他的肋骨,腹肌,腰側,直接把人摸了個遍。
她有種自己在犯罪的感覺……
可始作俑者偏偏盯著她,等著答複。
溫蕎偷偷換氣說:“吹乾可能費點時間……你要不靠在洗漱台邊,可以輕鬆點。”
談靳墨回頭看了一眼,長腿後退幾步便懶懶地靠上。不過後退過程中,他依舊抓著她的手腕,把人帶到自己麵前,“好了。”
溫蕎:“……”
怎麼覺得他還挺拭目以待的……
不再多浪費時間,溫蕎放下毛巾,整理著吹風機的電源線,將風速調成中檔暖風。
頃刻間,洗漱間被噪音充斥。
談靳墨嘴型在動,但她聽的並不清楚。
男人雙腿微分,把溫蕎拉近些,卻依舊高出她小半個腦袋,“剛才你是在找文嘉碩嗎?”
“……”
溫蕎沉默。
聽是聽清了,可他總是有一句話就能噎死人的本領。
她調整著手裡的吹風機不看他,“我不知道你們在哪,所以就隨意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談靳墨過了幾秒才繼續問:“但我以為,作為你的未婚夫,你會先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