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內。
冉敬端著兩個瓷瓶,來到灰暗的牢房裡麵。
夫人怎麼說都是有身份之人,住的自然是最好的,旁邊是將領們的家眷,基於某種原因,還未曾釋放,不過倒是讓將領們見了一麵,也算是恩典了。
當冉敬走入牢房的時候,夫人抬起頭,將身上的衣服整了下,怡然不懼的看向他。
「希望你能給我帶來好消息。」
冉敬恭敬點頭「這樣的事,末將也是第一次做,隻帶了一瓶毒藥,末將想來,沒有女子願意斬首,俱五刑以及懸梁。」
「唯有這毒藥,才能保持屍首完整,君上有言,讓您和東王走的風光一些,一同送入陵寢。」
夫人雙眼一亮「是鶴頂紅還是砒.霜?」
冉敬麵無表情道「聽君上說起,鶴頂紅讓人死的極其痛苦,服用砒.霜又容易七竅流血,麵目猙獰。」
「唯獨這水銀,也就是汞,大量服用後身體疼痛難忍,腹部難受,但卻~~~能讓人青春永駐,配合麻沸散,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夫人欣喜感謝「多謝冉將軍還為我這必死之人,花費心思。」
接過冉敬遞過來的瓷瓶,夫人一口飲下,趁著麻沸散的效果還沒發作,她又拿起略有些沉重的瓷瓶。
仰頭,將水印一飲而儘。
幾分鐘後,她的臉色微微浮現出一抹灰敗色。
「冉,冉將軍,能否幫我躺下。」
此時,她的意識開始模糊,全身上下都開始發麻,渾身無力,口乾舌燥。
冉敬點點頭,摟著夫人將她慢慢平躺著。
夫人半眯著眼睛,生前的一幕不短在腦海中浮現。
自己本是軍功世家嫡女,陰差陽錯下,嫁給了東王當繼室,本想著飛黃騰達,卻發現自己不能生育。
看著東王的很多孩子,由妾所出,掛在自己名下,內心五味雜陳。
終於不用再看彆人的白眼過活了,自己也累了。
就在她快死亡的刹那,雙眼猛然張開,死死抓著冉敬。
「公,公子霸的女兒並非我們所要謀害,而,而是當地姬姓宗室的意思,我們夫妻兩人,也是在他們逼迫下,要絕了侄兒的後,我,我,我....」
當她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頓時雙眼泛起一絲死氣,整個人的胸口不在起伏,死了。
「祝弘方。」
「末將在。」
冉敬交代道「東王死有餘辜,但他畢竟是姬姓正朔,將他的腦袋縫合後,與夫人同葬陵寢,他的子嗣已經全部死了,都一同葬入吧。」
「諾!」
兩人抱著夫人還柔軟的屍體準備走的時候,因為晃動,夫人袖帶裡麵的一份信件掉落下來。
冉敬撿起後,放入懷裡,搬運者著屍體,開始處理起來。
大堂內。
三人坐落在一起。
王劍滿臉的難受,楊乾這廝太賊了,居然威脅自己,如果他去平叛,那自己可就真的隻能喝湯了。
「說的差不多了,公子霸,你就先暫管東國事物,兵權和人事任免,官員獎懲權利還是在我手中。」
「希望上將軍能留下一些人手配合,順便上書給大王,除掉郡國稱號,置郡縣,納入朝廷統一管理。」
王劍點點頭,公子霸則拱手稱「諾。」
三人聊了一會後,冉敬走了進來,將一封書信遞給了他。
楊乾用好奇的眼神看著他,冉敬俯身說道「從東國夫人袖帶裡麵掉出來的。」
打開一看,楊乾頓時皺緊了眉頭,瞄了眼公子霸,內心一陣糾結,
也不知道要不要讓他看。
看到楊乾如此糾結,公子霸奇道「君上,是有什麼難辦的事情嗎?」
「唉~~~!」
楊乾深深歎了口氣,將信件夾在手指間,語氣古怪道。
「有時候,不知比知道更加幸福,這封信件是東國夫人,也就是你嬸娘袖帶裡麵掉出來的。」
楊乾不確定道「不知道你要不要看。」
公子霸滿臉嫌棄,對信件完全沒有興趣。
楊乾來到公子霸身邊笑道「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說完後,將信件遞到他麵前。
「我會停留三天時間,用以處理傷殘士兵的問題,等差不多處理好,我就會走,到時候公子霸你的夫人和女兒,需要跟我一起走。」
公子霸立馬站了起來,雙眼圓瞪,大聲道「這是為何?」
楊乾滿臉沒好氣道「你們兩個可以走了。」
當公子霸還想據理力爭的時候,卻被王劍拉著走到外麵。
來到外麵後,王劍笑道「公子霸,這點還看不出來嗎?」
公子霸鬱悶道「君上要我家眷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