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倫成為了聖潔力量的源頭,她不斷吸附四周的一切聖潔力量,包括眾教徒體內。
但由於她這九年來的記憶中,都是在露絲和克裡斯托弗這對父母的照顧下。
人生記憶並沒有多少的痛苦。
這也就造成了‘神’無法在‘痛苦’中誕生,聖潔力量全被臨時補充給了莎倫,小阿蕾莎的黑暗力量,卻並沒有被壓製。
教徒們失去了庇護。
一股股黑暗氣息,在教堂的四周逐漸彌漫開來。
克裡斯貝拉原本激動的表情,慢慢沉寂了下去,連身體動作都變的僵硬起來。
所有教徒都感受到了自己體內那庇護靈魂的聖潔力量,完全消失了。
而在教堂外圍環繞的黑暗氣息,
竟然滲透進了教堂內部。
地板上就像是出現了一團汙漬,汙漬迅速擴散,四周的燭火全部熄滅,一切的溫暖和光明都在被黑暗吞噬。
空氣漸漸變得冰冷,光線瞬間暗淡了下去。
庇護所在三十多年的時間裡,首次陷入了黑暗。
妲麗亞緩緩醒了過來,她感受到了自己女兒那已經變成惡魔的恐怖氣息,她知道,來自邪靈的審判,已經來了。
這一次,是邪惡審判聖潔。
處於黑暗的環境下,教徒們紛紛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電筒。
在寂靜嶺這種灰蒙蒙的天氣下,手電筒是必備的物品。
手電筒的光,再次照亮四周。
倒地的露絲竟然也掙紮著趴在了地上,她的右手下意識的捂住心臟,黑色的血液卻順著手指縫,不斷滴落。
當血液沿著地板,流淌在大廳的「團結」符號上後。
繪畫圖案的鐵片,就像是被燃燒的紙張一樣,蔓延著全都變為了灰燼,向著地麵下塌陷。
就連下方支撐鐵片的鋼鐵,都徹底腐朽,一根根斷裂。
「團結」符文位置顯露出來的,竟然出現了一個深邃的巨坑,就像是旅館隔壁工廠,吳恒所見到的那個巨坑一樣。
這些都是教會的布置,他們的獻祭儀式,繞不開阿蕾莎的黑暗力量。
現在,這種布置卻成了他們的墓坑。
“你做了什麼?”克裡斯貝拉難以置信的看著露絲,言語中充滿了苦澀,“你帶了魔鬼跟你一起回來?!”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你是罪人,世界的罪人!”
所有教徒的眼中,都帶著難以置信和悔恨,他們悔恨的是沒有第一次見麵時,就殺死露絲。
這導致他們三十年的努力,功虧一簣。
“這是為了莎倫!”露絲轉頭看向依舊被教徒抓住的莎倫和火刑架上昏迷的丈夫,眼中充滿了堅定。
她感覺到了胸口的變化,鬆開手,低頭看去,胸口傷口處的血液慢慢縮回,傷口就像是複原了一般。
自己的體力也在逐漸恢複。
一旁的西碧爾急忙扶起了她,剛才克裡斯貝拉那一刀,實在太突然了,連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嘭嘭~哢嚓!
大門被兩下撞擊後,徹底撞開,守護教堂的聖潔力量消失,吳恒自然也順手打開了大門。
畢竟小阿蕾莎可是說請他看戲來著。
這個時候,也是觀察這兩股力量之間的關係,以及那兩波隱藏勢力的好時機。
看到吳恒進來了,西碧爾扶著露絲,來到了吳恒的身邊,畢竟她已經見識過了吳恒的武力。
“莎倫和我丈夫,還在他們手上。”露絲喘息著說道,來自肉體的痛感消失。
但那種瀕死的虛弱感依舊存在,精神還得慢慢緩和。
吳恒將目光看向莎倫,
此時莎倫體內的聖潔力量,已經十分濃鬱,且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
就像是一個蛋,莎倫的身體,就是蛋殼。
蛋裡麵的聖潔力量依舊沉寂著,似乎想要變得擁有活性,卻被蛋殼阻擋著。
差一個孵化的契機,或者說合適的巢穴。
那個孵化器,就是精神被折磨了三十年,擁有無比痛苦之靈魂的阿蕾莎,以及它那一身黑暗力量。
隻有痛苦達到標準的阿蕾莎,才能夠使‘神’誕生。
但現在,
莎倫和阿蕾莎完全分為了兩個個體,互不乾涉,孵化的條件根本不滿足,所以‘神種’依舊隻是一顆蛋。
滋滋滋~!
這個時候,刺耳的聲音,從「團結」符文破碎的巨坑中傳來,並且不斷接近。
與之伴隨的還有陰冷的壓迫感,就像是一股寒流正在接近。
吳恒走上前,向坑底看了一眼。
隻見在無數鐵絲舞動著,裹挾著一張病床,正從熔岩之處,緩緩升起。
露絲也走上前,撿起地上的匕首,平靜的注視著克裡斯貝拉。
吳恒看了露絲一眼,看來她還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態。
也不多說,坐到了靠牆的排椅上。
在眾教徒的提心吊膽中,第一根帶著荊棘疙瘩的鐵絲,從坑中彈出,隨後是無數張牙舞爪的鐵絲浮出了洞口。
阿蕾莎的病床,緩緩升到了教堂的中央,
全身包裹著紗布的她,正躺在病床上,四周的鐵絲,就像是無數隻觸手。
因為處於‘喚神’儀式當中,沒有了聖潔力量的壓迫,此時的她所展現出的力量,幾乎已經達到了釘子頭的程度。
光著紛飛的數百條鐵絲,每一條都和當初吳恒在迷宮地獄碰到的那個鐵絲修道士差不多,
而那個修道士,當時最多也就召喚出了9條鐵絲。
“啊啊啊——!”
“魔鬼--!神啊!”
“請神保佑我靈魂的聖潔.!”
教徒們迅速向著四周跑去,就連阿蕾莎的母親妲麗亞,都畏懼的趴在地上,躲在了一旁。
她連從沒傷害過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害怕。
大批教徒們湧向門口,可是卻忘了,外麵從來都是屬於黑暗,屬於阿蕾莎,他們的安全地隻有教堂內。
灰蒙蒙的天空,瞬間沉寂成了黑暗。
大批的怪物,在教堂的台階下凝聚成形,徹底包圍了教堂,拖著大砍刀的三角頭,
突然出現在門口,大刀一揮,便腰斬了最前麵的一群人。
其餘教徒隻能退回教堂,躲向四周的桌椅後麵。
兩束荊棘鐵絲,率先伸向了克裡斯貝拉。
捆綁住她的雙手,荊棘刺入她的血肉,將她拽到了半空中,接著又是兩束鐵絲綁住了她的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