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青山點了點頭,然後單刀直入道:“吳年派你來肯定不是與我談家常的。有什麼目的,你直說吧。”
陳永駿抱拳說道:“鄧將軍。我家將軍兵勢凶猛,不久前擊敗了扶桑人。挾帶大勝之威,兵臨城下。”
“以鄧將軍手中的萬餘戰兵,絕難守住城池。”
“而現在高句麗國中,已經人心惶惶。滅亡在即。”
“鄧將軍又何必為一定會亡國的國家,守備城池呢?”
“隻要鄧將軍肯獻上城池。我家將軍不僅保證鄧將軍的安全。甚至於鄧將軍身上世襲的高弓侯爵位,也可以一並保留。”
陳永駿話音落下,在場的將軍中有部分人眯起了眼睛,目光閃爍。
鄧青山有所察覺,然後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哈。”
“鄧將軍這是什麼意思?”陳永駿皺起了眉頭,心中感覺到不安,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水。
“我笑吳年看輕了我。我鄧青山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先不說我高句麗還有數十萬大軍,實力還雄厚。哪怕是真要亡國了。”
“我鄧青山大不了與國家共存亡。”
鄧青山霍然站起,目光十分的淩厲,氣勢迫人。
“鄧......”陳永駿被鄧青山的氣勢所震懾,後退了一步,口舌失去了剛才的靈活。
“而你。你是高句麗人,卻幫助外敵進攻自己的國家。一個無君無父的小人。有什麼臉麵,站在我的麵前?”
鄧青山打斷了陳永駿的話,然後森然下令道:“左右。把這人拖下去殺了。人頭扔下城牆。”
“是。”
門口兩名鄧青山的親兵如狼似虎的從外走了進來,把陳永駿給拖了下去。
“鄧將軍三思,鄧將軍三思啊。”陳永駿早知道此行風險很大,但這會兒卻仍是恐懼的渾身顫抖,掙紮大叫道。
“啊!!!”伴隨著一聲慘叫,陳永駿的叫聲戛然而止。
在座的部分將軍心肝一顫,麵色微變。
鄧青山看了一眼他們,徑直回到了座位上坐下。態度極為誠懇道:“諸位將軍。剛才的話你們也聽到了。吳年想厚待我,但我殺了他的使臣,等於徹底斷了自己的後路。”
“我一腔忠心,日月可鑒。”
“但依靠我一個人,是絕難守住京閣城的。請諸位將軍幫助我。”
“隻要我們上下一心,絕對能守住城池。”
“京閣城在,京城就在。高句麗就在。”
鄧青山當然知道現在高句麗國內,人心浮動。更知道自己麾下的這些將軍,部分已經動搖。
他對此無可奈何。
殺了動搖的將軍嗎?臨陣之前,沒有確鑿的證據,斬殺大將。京閣城就不用守了。
他想用自己的忠心、決絕,感染動搖的人,穩住局勢。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有人在大難臨頭的時候,逃走了。
有人在大難臨頭的時候,堅守自己的崗位。
他不在乎自己的榮華富貴,身家性命,乃至於子孫家族。但他在乎自己的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