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收斂了笑容,他看著蒂娜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頑皮的孩子。
“它們臟了可不好看。”他略為惋惜地說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蒂娜說道,“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就心甘情願地離開。”
“這話怎麼說?”湯姆靠在化妝台邊,雙手插在口袋裡。
“大概是覺得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無禮吧。”蒂娜說道,“我不覺得你隻是來給我送訂婚禮物。或者說,你能保證,給我戴上耳墜你就能馬上離開嗎。”
“當然不。”湯姆接道,“因為我還想要看看更多有意思的事情。”
“更多有意思的事?”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以你朋友的身份出席訂婚儀式,並見證你的幸福。雖然你的未婚夫不待見我,但是既然他愛你,也應該能包容這樣的事,你說對嗎?”
麵對湯姆這樣厚顏無恥的提議,蒂娜隻覺得荒唐可笑。
“你把這一切都當作遊戲嗎?”蒂娜說道,“可是對於我來,這是我十幾年來最最重要的事情,它是莊嚴的、神聖的,沒有人能去破壞它,玷/汙它!”
湯姆平靜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裂隙,“你覺得我玷/汙了你的訂婚儀式?”
蒂娜張了張嘴,可是話以至此,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使得她脫口而出,“沒錯,湯姆,你……”可是她滿心的怨恨還未說出口,一隻手重重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它朝著另一個方向反手一擰,在蒂娜還來不及驚呼的時候,她被帶向了少年的麵前。此刻他們離得很近,蒂娜自己的一隻手正以異常姿勢扭著。她以為湯姆在憤怒,近距離看上去卻也不完全是。蒂娜看不懂他的表情,湯姆甚至好像隱隱有一點興奮和嘲諷。
“那你覺得,和我上/床的你,又有什麼資格成為彆人的新娘?”他慢慢地吐出每一個字,像是及其享受這樣的過程。
湯姆意料中看到蒂娜變了臉色,她大概又想到了那個在馬爾福莊園發生的事,紅暈從少女光潔的脖子處一直到她的鎖骨處,因為氣憤,她的胸口小幅度起伏,湯姆幾乎可以看見她脖子處的肌肉緊緊地繃著。
“我說的不對嗎?”湯姆微低了下頜,他將自己的臉埋在蒂娜的脖子邊,“我可是一直都很想念那天我們發生的事,你可真令我難忘,蒂娜……”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被猛地推開,一道灼熱的光向他衝來,湯姆迅速側過身躲開。對麵的少女手中握著魔杖正直直地指向他。她那盤好的頭發散落在了肩頭。湯姆從她的眼裡看到了憤怒。
少年掏出魔杖握在手心,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腕,嘴角揚起微笑。
“我倒是不介意陪你玩,尤其是你需要泄憤的話。”他的語氣顯得溫柔並且善解人意,然而話音剛落他便朝著對麵的少女甩出攻擊魔法,他快速念動魔咒,一步步逼進她,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他曾經在黑魔法防禦課上看過她和教授的對峙,他甚至清楚蒂娜在魔法攻擊上的弱點。每一次的攻擊雖然顯得不痛不癢,卻也令蒂娜足夠吃力應付了。
蒂娜穿著紗裙本身就行動不便,隻得磕磕絆絆地往後倒退,勉強地抵擋著湯姆的攻擊。此刻他們就像課上互相訓練魔法的學生,隻不過湯姆顯得更加漫不經心罷了。
他們將化妝間弄得一片亂,鏡子碎成了上千片碎渣掉落在地,桌子被掀翻,擺在上麵的她和費奇的合照被打碎。
她在後退時,高跟鞋腳跟踩到了之前被她丟在地上的耳墜,腳下一滑身體失去了平衡,往後仰身摔倒在地。背脊處傳來的疼痛讓她不禁吸了一口氣。
然而眼前的少年並沒有絲毫要扶起她的意思,他走到她跟前,蒂娜隻能看到他漂亮的帶著冰冷溫度的下頜。
“你可真是沒變。”湯姆欣賞著她狼狽的樣子,半嘲笑地說道。
蒂娜隻覺得頭暈眼花,她努力支撐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噓……他們要來了。”湯姆低下頭說道,他抿起嘴,薄薄的嘴唇使得笑容顯得格外冷酷,眼神裡透著躍躍欲試的興奮。
果然,從遠處傳來漸漸變得清晰的急促的腳步聲,這預示著將有人會看到湯姆和她單獨待在房間裡。
蒂娜的額頭泛出了冷汗,如果說是在一年級的時候,她還會苦苦哀求湯姆,而現在她明白湯姆的樂趣的來源就是他人的痛苦之上,他怎麼會毀壞自己建立起來的興趣?
她坐在地上,無力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她甚至無法想象一群人該會以如何異樣的眼神看著她和湯姆。
而這個時候,少年不緊不慢地開口了,“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蒂娜沒有就著他的話問下去,湯姆兀自半蹲下,平視蒂娜,朝她伸出了手,“如果你感到害怕,我帶你離開這裡怎麼樣。”
“離開?去哪裡?”蒂娜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