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的淤血若不及時散開,便很難好起來。”他同她解釋道。
她提著一口氣,微微哆嗦了一下。
“那個姑娘,公子為何一定要找到她?”
陸珣感覺到了她的輕顫,手上的動作放得更輕了些。
“還是等我找到她再親口告訴她吧。”
接下來的幾日城中四處皆有官兵巡邏,尤其是城門口更多了重兵把守。
百姓們不明所以,隻敢在天黑後躲在自家屋簷下悄悄議論一兩聲。
“這城裡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的兵?”
“聽說前些天城中混入了突厥的細作。”
“是嗎?快走快走,彆被當成細作抓走了。”
“嘿,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據說,那細作是個女子。”
事發後,有一隊人馬到琴廬裡來盤查過。
小雀兒抓著門板,看著那些氣勢洶洶的官兵麵露驚惶道:“軍爺,出了什麼事?”
一個長著黑臉、絡腮胡的官兵上前掃了眼她的兩隻手腕道:“姑娘彆怕,例行檢查罷了。能否請你家娘子出來一見?”
小雀兒抿著唇,支支吾吾道:“娘子她……她不在廬中。”
那官兵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方向,抱拳道:“如此,那就隻好唐突了!”
說著便要帶著人往裡搜,一隻腳還沒邁進去便聽身後有人喝道:“不得無禮!”
眾人回頭見是張衝帶著人過來了,他的身側還跟著一名女子,那女子輕紗遮麵,懷中抱著琴,不是他們要找的戚娘子又是何人?
那女子笑吟吟上前,將懷裡的琴遞到小雀兒手中,自發地將一雙皓腕伸出來給那些官兵查看。
“奴聽聞那女細作手腕上有一道紫印,官爺們可看清楚了,奴可是細作?”
美人軟語溫言,卻叫那麵黑的大漢聽得冷汗涔涔。
張衝雙目圓瞪,盯著那黑臉大漢斥責道:“戚娘子可是咱們府上的貴客,怎麼會是細作?你們怎麼當的差?我不是叫你們過來看看有沒有歹人省得驚著娘子,你們怎麼還擅自做主搜到琴廬裡去了?”
那大漢被斥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又對著主仆二人賠了好一通不是才被張衝吆喝著離開了。
小雀兒望著他們一行人離去的背影,隻覺背上一片黏膩,一顆心突突地跳個不止,匆匆拉了人進門,將門拴好。
“好在娘子早有預料,否則今日可真就露餡兒了。”
茵娘輕輕揭開覆在麵上的薄紗,朝她笑道:“放心吧,咱們跟娘子去了這麼多地方,見過那麼多人,還從未有人看出過端倪。除了……除了那位公子。”
小雀兒點點頭,茵娘不但在模樣身段上與娘子肖似,連聲線都讓人很難分得出差彆。
十年前的那場平城之戰幾乎成了沙洲人口中的禁忌,一則年代久遠很難再尋到與其相關的蛛絲馬跡;二則那場戰役戰況太過慘烈,生還者本就寥寥無幾,縱使有,也因傷病很難存活於世。
陸珣起初說要幫她查明真相,她並未抱太大的希望,直到七日後,他帶著她去了一個地方。
那是距離沙州城外五十裡的一個偏遠小村,村上的人大多是些老弱婦孺,他們住在矮小的石屋中,以牧羊為生。
陸珣扶著她從駱駝背上下來,朝一個躲在不遠處石屋後偷偷打量著他們孩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