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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安撇去雇凶殺人這部分沒講,是林越舟要求的,所以在林賢眼中,不是自家引狼入室,單純是水匪盯上了自家錢財。
看著她爹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隻會嚷嚷“扭送官府”的模樣,林越舟無聲歎氣,吩咐外麵家仆進來先搜身。
阿棍和阿刀扭動著身軀,十分抗拒搜身這一舉動,反倒引起她的興趣,莫非身上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使勁地搜!衣服給我扒乾淨了搜!”
林賢覷了她一眼,附和道:“拉到邊上去扒乾淨了搜!”
施綰柔撇過頭去,扭著帕子,這兩個人她見過,曾媽媽找到人後曾給她指過,說是機靈的,船上是一把好手。
廢話!水匪在船上當然是一把好手,還是殺人不眨眼的狠手呢!她讓人用下毒這法子,而不是刀劍殺之的一大原因便是怕招惹上什麼惡人把自己搭進去。
此時她也不知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懊惱,若他們不敗露,估計自己命都沒了,可他們露馬腳,意味著毒殺一事即將東窗事發,她得想儘辦法撇清乾係。
“主君,這就是全部了。”
家仆捧著一堆東西放到桌上,林越舟饒有興致地翻查著,竹管、小刀、草繩、小瓷瓶......
雇凶殺人,是打算怎麼殺呢?亂刀砍?用繩勒,假裝自殺?還是打算把她扔到江裡喂魚?
她拿起青花小瓷瓶,半蹲著,在二人麵前晃了晃,“這是什麼?”
阿棍被扒得隻剩一件裡衣,單薄的很,不停吸溜著隨時會甩出來的鼻涕,掃了眼屋裡一圈人,冷笑道:“那得問你們自己人了。”
施綰柔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死死地盯著小瓷瓶,恨不得讓其即刻消失。
林越舟收回瓶子,緊握在掌心,玩味地看著他,“那你說,要問在座哪一個呢?”
“舟兒,審問這種事還是交給他們男人去乾吧。”施綰柔掌心出了一層濕汗,款款走來,半扶著她起身,“女孩子做這些事不體麵,傳出去不好聽。”
林賢恍然大悟,深覺有禮,“來人,扶姑娘回房休息。”
“不用。”她撇開施姨娘的手,眼裡似笑非笑,轉頭看向阿棍,“其實你也不知道該問誰吧。”
“爹,船上應該備有醫師,你將此物拿於他去驗驗,另外,這兩個人應該是新招進來的,誰招的,也拿過來問問。不問清楚,後患無窮。”
語畢,又轉頭看向施姨娘,目帶暗諷,“我走了,姨娘,你也快回去歇著吧。”
“你們兩個。”她點了兩個家仆,“把地上這兩個帶上,跟我去外麵,不用裹衣服了。”
林賢向前大踏一步,眉宇間聚起幾抹疑色,“舟兒...你這是?”
“爹,你這樣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她朝時安和石大使了個眼色,領人出了門。
時安意會,向林賢一拱手,道:“林老板莫擔心,先照姑娘所說驗物拿人,我和石大出去看看。”
月上中天,夜涼如水,甲板上刮著呼呼的冷風,腳步聲攢動,船舷兩側家仆護衛一手持琉璃提燈來來往往,一手握棍棒刀劍。
林越舟麵朝江麵,風灌入衫裙,獵獵作響,兩個水匪跪在身後,凍得瑟瑟發抖。
“大姑娘,您要的繩子和麻袋備齊了。”
“裝進去,袋口紮緊一點。”
任由二人如何鬼哭狼嚎,自始至終,她撐著船欄沒有回頭看過他們一眼。
“大姑娘,然後...是要我們揍他們一頓嘛?”
林越舟轉身,麵帶微笑,“時安,石大,幫個忙唄。”
時安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硬著頭皮回道:“越舟姑娘,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