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每一壇酒發的不一樣,不一定會按照落作的順序。有些發的快,有些發的慢。聽其音,嗅其香,嘗其味。可不簡單呐!老頭子我從學徒學起,一輩子也就做了這麼一件事!”
“老伯你真厲害!”柳依依聽的欽佩不已。
“東家,這已經是最後一批了,大部分都放在陶壇裡,在院子裡擱著呢!喏,全疊好了。”
空曠的露天院子裡疊著一個個陶壇,一眼望不到邊,陶壇上皆覆著厚雪。陶壇按入壇的日子一片片碼好,都豎著牌子寫著日子。
“陸老伯,辛苦你們了,這些就是葉家賴以生存的生計啊!”葉知書不禁感歎道。
“不辛苦,不辛苦,俗話說‘伏夏主陽,寒冬主陰’。陽時製曲,陰時釀酒。陰陽相合,此乃天道。小老頭順時應節,釀最香醇的酒是我畢生所求,客人喝到我釀的酒舒坦快活,可解些許憂慮,便是人道。為天道人道做事,談何辛苦啊?”
“老伯不單有釀酒的手藝,更有純粹的心,蓁蓁佩服。”
葉蓁蓁是真的佩服這樣的手藝人,沒有那麼多的雜念,一生隻把一件事做好。
回途中她對葉知書說:“女兒時常感到不甘心,不甘心身為女兒身,沒辦法考取功名,隻能耽於市井。今日老伯的話倒是寬慰了我,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將手頭之事做到最好,也是一件順應人道天道的好事呢!”
“你能如此想便最好,世上最難之事便是不可更改的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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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十四便是立春,不出葉蓁蓁所料,糟雞春餅賣的很好,自上回的梅花糕後又在清河坊附近掀起了“春餅熱”。春盤雖然也不錯,但被春餅搶占了風頭,畢竟其他鋪子也能做出這樣的春盤,糟雞春餅卻隻有月下樓有。
此番熱鬨也傳到了離清河坊較遠的地兒,聽說了月下樓新出的梅花糕和糟雞春餅,都跑來清河坊這邊開開眼界。春餅和糕點都是可以裝在食盒裡外帶的,所以沽酒的那間臨街屋舍被葉蓁蓁暫時用來賣這兩樣,人手不夠葉蓁蓁自己,柳依依和紅姨娘都趕來幫忙。門口排著隊人來人往的景象讓她懷疑是不是整個越州的人都來了一遍?
“小娘子,要兩盒梅花糕,一碟糟雞春餅和素春餅,帶走。”
“我要兩碟糟雞春餅和一碟春盤,帶走。”
不單是這兩樣,排隊久了客人見月下樓有酒肆,菜色看著不錯便進酒肆喝酒吃菜,連帶著酒肆的生意也非常紅火。
人一多葉蓁蓁就尋思著順帶賣酒,對於酒肆來說酒的利潤才是最大的,而且還不需要現做。可以賺錢又不需要多餘的人手,年前大賺一筆,多美的事兒啊!葉蓁蓁忙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