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淮南平原上堆積如山的屍骨。
那踏馬都是一條條人命啊!
在姒驚的眼中,是這麼草菅人命的?
“你可知你的背叛,給我楚國帶來了多大的災難?”熊午良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數十萬人身死,上百萬人遭災……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姒驚驚愕地扭了扭身體,像是第一次認識熊午良一般,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熊午良的臉,玩笑般地說道:“羋良,你可彆告訴我——你會是個在意人命的人?”
熊午良怒了!
不錯——身為楚國的軍神,死在熊午良指揮下的人,估計前前後後也得有個百八十萬了。
但是,這二者的概念不一樣!
在戰場上廝殺,各為其主——敵人端起武器走上了戰場,你如果不殺他們,他們就會來殺你。
用某著名唐姓親媽纏繞的話來說——每個軍卒既然踏上了戰場,就已經有了取死之道!
反正,無論是對外擴張還是保衛楚國,熊午良在消滅敵軍的時候,心裡都沒有負擔——用不著提甚麼侵略者還是抗擊侵略的論述,反正熊午良的屁股就是牢牢坐在楚國這一邊——如果不消滅敵人,死掉的就是楚國人、就很可能會是熊午良和府上的親眷。
況且戰國之世,每個國家之間都能數出幾樁血債。
恩恩怨怨,早已經數不清了。
正義和邪惡之間的界限,早就模糊了。
在這個刀兵連綿的時代,侵略者未必邪惡,保家衛國的人也未必正義。
打個比方來說——如果楚國以後攻打秦魏韓三國,能判斷說楚國就是邪惡的侵略者嗎?
似乎不能。
因為秦魏韓這次在楚國作孽太多,楚國就算日後打過去,也可以說是為了死難的平民複仇。
綜上所述——這個時代的戰爭,早就沒有了清晰的正義和邪惡之分,有的隻剩下各自不同的立場。
所以,熊午良在戰場上無所不用其極——火油、水淹……極儘手段來求得勝利。
卻沒什麼太大的心理負擔。
但是!姒驚所作所為,為之死難的卻是手無寸鐵的婦孺和平民。
這,就已經超出了熊午良的容忍範圍!
更何況,越國所圖的,還並非是爭取越國的獨立和崛起——僅僅隻是姒驚為了一己私欲,便要將幾十萬、上百萬平民的性命視為草芥?作為‘犧牲品’?
混賬!
把話再說回來,熊午良在府上躺得好好的,根本就不是有野心的那種人——整天混吃等死有什麼不好?以熊午良的身份和財力,完全可以多娶幾個老婆,環肥燕瘦地湊一個滿編加強連都不在話下!整幾個腰細軟糯的楚國美女,整幾個秦國美女,整幾個齊國美女,整幾個滿嘴大碴子口音的燕國美女……
以後說不定還能派船去歐洲看看,整點兒……阿不!是解救一下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歐洲少女!
這樣的生活不香嗎?
楚王之位有甚麼好的?
在高度自治、充分尊重封君權利的楚國,一個曲陽侯能享受到的特權和待遇,即便作為楚王也不會再高到哪裡去。
但是責任呢?壓力呢?
楚王,就比一個閒散侯爵要疲憊太多了!
都怪這該死的姒驚!
熊午良氣得咬牙切齒——
……
————
(衣見:上章舉的例子,不是李靖,應是李世??,即徐茂公……感謝讀者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