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雍這句直白的話說出來,殿內瞬間就炸開了鍋。
“啊?!王爺是已經察覺到形勢不妙,早早跑了嗎?
“這....這該如何是好?!”
“難道說叛軍真的就要殺進城來了?!怎會到這個地步!城內不是還有很多兵馬嗎?”
“這段時日可是幾乎將所有兵力都部署在了城樓那裡,這才一夜過去,就要守不住了??”
“城樓淪陷,那皇城豈不是即將....”
膽戰心慌的眾臣七嘴八舌的表明了自己的擔憂,往日本應肅穆沉靜的大殿此刻鬨騰得像是菜市口。
大臣們失了鎮定,於此刻倒也同那些販夫走卒毫無區彆了,而作為國君的金風鸞此時聽著台下種種話語,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此時似乎都像是一把利刃,在一點點的刺破心防,汗水順著鬢角涓涓而落,本就沒休息好而導致憔悴的麵容更顯慘白。
金風鸞靠坐在龍椅之中,僵硬的身軀幾乎快縮了進去,寬闊大氣金碧輝煌的龍椅就在身下,龍頭扶案正被緊緊攥在掌心,這堅糲的觸感是那樣真切,龍椅,她已坐了八年了。
能這樣輕易的走下龍椅嗎?那絕不可能!
於是她深吸口氣,跟著便是怒喝一聲:
“都給朕住嘴!!”
這一聲怒喝之下,還是讓眾臣為之一震,一時間嘈雜私語儘數消失,但慌亂的神色依然留存麵容之上,他們望向這怒氣騰騰的國君。
“砰砰砰!”
桌案被拍得邦邦響,金風鸞一手拍著桌子,一邊指著台下的大臣們喝道:
“且不談叛軍還未殺進城來,就算真叫他們進了城,那又如何?!”
“看看你們這一個個現在的樣子!比那田舍奴市井兒還不如!”
大臣們麵麵相覷,聞言皆垂下頭去,金風鸞看著他們蔫頭耷腦的模樣愈發來氣,接著喝道:
“叛軍攻城打了一整夜,你以為他們都是天兵天將?不會累的?!啊?!”
“為了應對這場戰事,朕除了在皇城留下幾千兵馬外,將所有兵力都部署在了內城,就是為了讓他們應對叛軍!”
“整個城樓處有數萬兵馬,加上內城預備軍,足足二十多萬人!還能讓叛軍就這麼闖進來不成?”
話音落下,金風鸞掃視著眾人臉色,見他們個個欲言又止,當即又是一掌拍在桌案上,怒斥道:
“是!朕知道你們又要說城樓的防線被叛軍一破再破!但你們要知道,他們是以數不清的人命才換來的結果!”
“而現在,休說城樓未必會被攻下,便是讓了出去,內城的人也做好了迎戰準備,那裡的人兵精將勇,必定會死戰到底,絕對不會讓叛軍殺入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