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1 / 2)

“沒聽懂嗎?王妃有恙。”

魏垣臉沉下來,摸索著掛在車廂內壁的一柄劍。

這一月,鄭普看慣了魏垣那沉溺聲色的“浪蕩模樣”,隻當是馬車中人又矯情起來,不耐煩道:“王爺莫惱,隨行自有醫士,請來為王妃診治一番,也不耽擱行程。”

“舊疾複發,藥物不齊備,不宜在車中治療......”

“誰知進了那些地方會出什麼亂子,卑職奉命護王爺周全,自是不會涉險,恕難從命。隻得請王妃先忍一下,等夜裡進了新驛館再說。”

鄭普做出不由分說之勢,語罷,轉身走向自己的馬匹。

魏垣執劍跳下馬車,利刃出鞘,架在他右頸處:“要麼整隊出發,要麼放馬車走......”

鄭普視線掃到右下寒光,身軀一怔,停步轉身。周圍祁家親兵見狀紛紛拔出腰間刀劍,王府守衛也不甘示弱,迅速圍攏,護在魏垣身前,雙方對峙,氣氛僵化。

“王爺不必如此火大,不妨實話告訴您,上頭已派祁昌懋將軍督肅州軍務,我等必得保證王爺不與他人勾結,乾乾淨淨入城,也是為您好。”鄭普向著劍鋒說道。

見魏垣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於是下令周圍護衛上前押他。

魏垣兩月前才在煙花宴上對陣了京畿衛,鄭普不會不知,隻是他太輕視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狠勁,篤定他不敢對眼前這些祁家親兵下手,否則與祁家結下梁子,下半輩子都彆想好過。

可事情出乎鄭普意料。

魏垣伸手一揮,雙方即刻兵刃相接,祁家親兵也來到鄭普身前。

此時魏垣心中怒氣攀上高處,長劍橫過,鮮血噴湧。輕騎也被魏垣斬了馬腿,大多摔落,被王府守衛堵截。帶血的刀鋒再次指向鄭普,風刮過,他鼻中充斥著腥鹹。

變化突如其來,護衛霎時少了大半,鄭普心中警惕,手扶腰間劍柄,即刻抽出佩劍,號令餘下人上前,自己也衝向魏垣。

千鈞一發之際,一支弩箭從鄭普背後射來,恰恰貫穿他持劍的手腕,他吃痛,抬眼查看傷處,魏垣趁其不備順勢挑落他手中兵器,並向其身後擲去。

那把沉重佩劍被鄭普身後的伍必心穩穩接下,並橫架在他脖頸上,方才飛來的暗箭正是他持弩所射。和外形相悖,伍必心力氣極大,與常年兵戈相伴之人較量也是不分上下,他反押鄭普左臂,似要將其擰斷。

“賊子,膽敢暗算於我!”鄭普想憑借蠻力掙脫,卻被他按了下來,脖頸處蹭出好幾條血痕,越劃越深,深紅血液隨之滴落。

“鄭大人莫慌啊,刀劍可不長眼睛......”伍必心促聲道。

周圍護衛見此不再纏鬥,鄭普憤懣喘氣。

魏垣收劍,慍色不減,靠近鄭普道:“這才需要軍醫,是你害了他們......”

一地傷員,如今想趕路都難。鄭普隨即下令讓馬車先行,就近找民居安置王妃。

在擒鄭普前,伍必心去馬車中查看了一遍,已讓紓雅服下鎮痛藥,稍微緩解痛楚,但於寒症本身無益,最優之法還是“捂”,藥草煮水沐浴之後以衾覆蓋,緩和症狀後再服湯劑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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