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緩聲線中,沈暮簾抬頭,驀地一怔。
透過諾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塢港繁盛的高樓大廈,車流湍急,她便在這一片燈火中,望見了自己的倒影。
細碎的珍珠盤曲在腰間,銀質的蝴蝶垂墜而下,泛著幽冷的光,舊疤輪廓在修飾之下,竟然像浴火的碟翼。
她仿佛成了他的繆斯,那些她躲藏的缺陷,在他手中,完成了閉環。
沈暮簾呼吸顫抖,伸手撫過猙獰的疤。
她的躲閃,她的淚意,就在此刻,全數落入他的眼底。
大敞的陽台封窗刮進獵獵寒風,周遭氤氳著雨前的濕悶。
她隻要稍稍抬頭,就能撞進他飄忽的眸色。
隱忍、懇切而炙熱。
她的發絲纏進他的襯衣,與紐扣繞在一起,沈暮簾呼吸急促,忽覺乾渴,舔了舔唇。
舌尖掃過殷紅,顧佑遠的目光緩緩墜在她布滿水光的薄唇。
就在閃電轟鳴的那一刻——
她驀地被扯進一個浸滿雪鬆香的懷抱。
所有壓抑克製的情緒都在這一刻積攢不下,徹底爆發。
硬朗的肌理緊貼著她,沈暮簾伏在他的懷裡,耳根在聽到他有力的心跳後燒得通紅,雙手下意識壓在他胸前:“顧佑遠……”
柔韌聲線裡,他卻驟然收緊雙臂,剪下她拉開距離的手,緩緩圈上她的蝴蝶骨,一遍遍誘哄:
“一下就好。”
耳邊是他清淺的喘息,噴張的男性氣息掃在她的鎖骨上,酥癢的觸電感刹那間四處蔓延,她忍不住瑟縮,揪皺了他的衣角。
雨珠敲打在玻璃上,顧佑遠輕輕埋首在她頸窩,肌膚.相貼時,顫抖著將她圈得更緊。
“彆推開我。”
沈暮簾驀地一頓,理智全然淹沒在他夢囈般的沙啞嗓音中。
這是在塢港善謀果決,呼風喚雨的男人啊。
可他卻在她麵前,卻甘願俯首稱臣,雙手呈奉上他的脆弱。
近乎央求的低聲呢喃,是誘引,也是罌粟。
在嗅到她馥鬱的花香前,顧佑遠重重闔上了眸。
他居然開始食髓知味,想對她索求。
光是站在她身側,已然不足夠,他要保護她,他要成為她手中最鋒利的劍,要徹底成為她的一部分,他要她永遠不離開。
可是。
他不能讓這段婚姻,成為她的枷鎖。
肖想一朵聖潔的花。
是他萬劫不複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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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的幾天,沈暮簾隻見過顧佑遠寥寥數麵。
他還是會開十多公裡的車,狹著風霜來到她的床邊,隻是稍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