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百姓千千萬,富戶贈衣施粥,能解燃眉之急,一天,兩天,亦或是三天?
不談經多地多人之手,筷子浮粥麵之千古難題,隻說三日過後,又該如何?食不果腹的百姓,得了前頭的滋味,怨聲載道下,是否會引發民亂?
一人之力,如何救一國之百姓?
非得是舊王朝能者釜底抽薪,亦或是新王朝能者稱帝改革。
純粹愛民之心卻也難得,謝恒並不多言,隻答道:“恩。”
花春盎正開開心心得規劃著,屆時該如何與當鋪掌櫃討價還價以將金銀首飾賣得最高價,再如何從米鋪與布莊中以最低價購入大量的糧食與布匹,隻見謝恒簡單得收拾了下草地,便欲遠走。
花春盎連忙追了上去:“郎君~~~我們又要去哪呀?”
謝恒:“給你買羅紋紙。”
花春盎不解道:“可你的聘禮全沒了,我們哪來的錢?”
“替新婚妻子加固紙人的錢,你家夫婿還拿得出。”
謝恒正欲借著掌心滲出的一點血漬,點在花春盎的眉心之中,將其變回紙紮人,食指卻被花春盎兩手抓住了:
“郎君~~~我不要去你袖子裡了,你的袖子過於寬大,路上顛簸,撞得我可難受了!郎君~~~你還是背我吧。”
聞言,謝恒順從得蹲下,花春盎立刻趴了上去。
紙紮人到底無骨骼血肉,點化出的人形重量很是輕,如背著一團凝集了水汽的雲彩一般。
疾行符落下,這一回,謝恒跑得又快又穩。
花春盎老實得趴在他背上,意外得感受到由輕笑聲,傳導到胸腔的氣息震顫。
郎君這是心情愉悅?從剛才就在笑了。
明明前一刻臉上還烏雲密布的,轉眼又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男人心海底針。
認真臉:老頭子說得果然沒錯,贅婚之感情,是得要好好經營的。
心情愉悅的郎君,背起人來,還挺舒服的……
皇城。
巳時一過,早朝散去,各個派彆的大臣們相繼結伴離去。
放眼望去,各色的烏紗帽連成一片,如流水般奔騰不息。
隻可惜,國之九五之尊,不如朝臣們富有生息。終日與藥石為伴,竟也未曾中斷卯時起巳時終的早朝,其之為國為民之心天地可鑒,倒給久居廟堂的文臣一絲幻想——千瘡百孔的岐國有救了!
大祭司立於殿前的回廊上,一如往日靜靜地注視著如潮退去的人流。
自聖上重疾纏身,日日需得大祭司侍立左右,早朝這種費神之事,更是離不得大祭司。
每每見不到大祭司,聖上便氣喘麵紅,心跳加速,總得派人將大祭司請來,早朝才能開始。於是在龍椅旁賜坐一紫檀蟒椅,可見無上之殊榮。
麵前虛幕碎裂散儘。
大祭司的眼神越過虛空,追著午門後僅剩的三倆大臣,巋然不動,仍舊沒有離開的意思。
忽聞身後傳來聲如洪鐘之音:
“大祭司好大的臉麵,小女離家一日一夜,不曾過問家中老父親,倒先與大祭司聯絡一二,倒叫我懷疑,大祭司才是小女的親生父親,花府丞相不過是個冒牌貨罷了。”
來人正是退朝後,被皇帝留下單獨商議國事,現下才邁出金鑾殿的花丞相。
一身尊貴的絳紫官袍,烏紗帽戴得端正,橫生皺紋的老臉不顯半分疲態,是為氣宇軒昂,頂天立地之相。
大祭司轉身與花丞相正視:
“花丞相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