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餘道:“上頭怎麼交代?”
許家軒道:“我來負責說明。”
劉海餘帶領他們先去了換衣間,換好衣服戴上口罩之後來到了解剖室。
兩名頂尖法醫正在對鄭培安的屍體進行解剖,看到鄭培安的屍體,許純良心中還是有些感觸,如果一切如父親所說,爺爺的死是一場報複,那麼鄭培安也隻是被人利用的一顆棋子。
許家軒道:“李博士,進展如何?”
被稱為李博士的那名法醫道:“指紋對比工作已經完成了,水果刀上的指紋是克隆上去的,是有人故意用這種方法將指紋粘貼在水果刀的刀柄上,從而乾擾警方的判斷,誣陷嫌疑人,他們做得非常專業。”
許純良心中暗忖,嫌疑人就是自己,老許畢竟是親爹,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幫他洗清殺人的嫌疑,聽這位李博士的意思,已經幫忙找到了破綻。
許家軒道:“這種低劣的手法警方難道判斷不出來?”
李博士道:“手法很高明,警方目前的科技手段還無法做到精確鑒彆,如果不是您出麵,恐怕這個嫌疑人很難洗脫殺人的罪名。”
許家軒道:“還有什麼發現?”
李博士道:“死者的身體有多處撞擊傷。”
許純良道:“他昨晚曾經從天橋上滾落。”
李博士看了許純良一眼,他沒見過這個陌生的年輕人,點了點頭道:“我們結合昨晚死者跌落的監控視頻來看,身上的傷大致符合,不過有兩處傷很特彆。”
他先指向鄭培安的右側的足踝,所指的地方有一個淤青的圓點,看上去就像是屍斑。
李博士道:“根據我們對傷勢的分析,這裡應該是被橡膠子彈之類的東西擊中。”
他讓助手將監控進行慢動作回放:“你們注意看,兩人身體糾纏的過程中,是鄭培安先摔倒的,導致他摔倒的原因應該是……”
他讓助手進行畫麵放大,再放大,畫麵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黑影。
李博士道:“這顆子彈擊中鄭培安然後彈射出去剛好被畫麵捕捉到。”
許純良握緊雙拳,這就更證明那晚的天橋事件是一次精心策劃的謀殺。
許家軒道:“看來還要對現場進行一次勘查。”
劉海餘道:“估計不是常見的橡膠子彈,也可能是其他的武器,否則警方在調查現場的時候就會有所發現。”
李博士道:“死者的腦後還有一處傷痕。”
李博士示意一旁的助手將鄭培安腦後的照片投屏。
眾人舉目望去,卻見鄭培安腦後有一條青紫的淤痕,明顯是棍棒抽打的痕跡。
李博士道:“根據我們對傷痕的檢測和傷口特征分析,這條傷痕應該是棍棒之類的硬物擊打所致,時間大概在今天淩晨一點左右。”
許純良皺了皺眉頭,今天淩晨一點,也就是說在鄭培安畏罪逃離之後,有人從後方襲擊了他,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背後的布局者。
許家軒道:“有沒有做過頭部掃描?”
李博士點了點頭:“有,死者的頭部發現了多個病灶,我們還在他的右耳內部發現了一個植入的微型接收器。”
李博士用鑷子從一旁的托盤中夾起一顆麥粒大小的東西,這就是他所說的微型接收器,相當於一個微型耳機。
許家軒抿了抿嘴唇,這種微型接收器是諜報工作中才能用到的工具,鄭培安隻是一個普通的醫生,按照常理他不可能接觸到這樣的高科技。
李博士道:“我們懷疑死者生前就受到控製,有人通過這個接收器向他發號施令。”
許家軒道:“他的血液樣本中有沒有提取到藥物的成分?”
李博士道:“還在分析中,不過有一點我們可以斷定,導致他死亡的真正原因並不是胸口上的這一刀。”
許純良道:“他真正的死因是什麼?”
李博士道:“我們打算開顱探察。”
許家軒道:“繼續吧。”
父子兩人都沒有離開的打算,他們就在一旁看著法醫操作。
得知爺爺死訊的時候,許純良恨極了鄭培安,將這位昔日熱心慈祥的叔叔視為不共戴天的仇人,當越來越接近真相,他意識到這次是一次針對父親的報複,鄭培安隻是一個可憐的棋子,在他去糾纏小姑之前大概率已經受到了控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