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晚來離開大理寺,回了太尉府,讓娘跟姨母瞧過身上的傷沒有大礙後,在家用飯。
“姨母,經商容易嗎?”
陳婉玉笑著給丁晚來碗裡夾菜。
“世間哪有那麼多容易,經商者需諳商道,得覓商機,當投則投,當斷則斷,除了辛勞以外,行事不堪猶豫,因此,商者十有六倒,有些人看不對時機,有些人則隻重眼前的利益,走不長遠。”
丁晚來聽了,好奇的看向陳婉玉。
“莫非姨母也吃過經商的苦?”
陳婉玉笑了一下。
陳婉秀在一旁笑著,推了下兒子,搶著說。
“在你出生前,你姨母沒少吃苦,凡事求爺爺告奶奶,這家逼那家趕,買賣難做,遇到挫折,她就躲回來,把自己關在房間,偷偷的哭,時常哭腫一雙眼。”
丁晚來皺起眉頭。
“可我不是聽說,陳家本身富裕,姨母怎麼會吃這些苦?”
陳婉秀給兒子盛了碗湯。
“陳家是有些家底,但是……”
跳過陳婉秀不想說的什麼幫皇帝登基,接著往下講。
“後來情況不太好,家中隻我姐妹二人,並無兄弟,而那時,我已經嫁給你爹,一家重擔便都係在了你姨母一肩,極易把人壓垮。”
丁晚來同情姨母,但還有彆的事情想知道。
“都說無奸不商,姨母這些年,就沒想過為了利益把良心丟掉?”
聽到這樣的話,陳婉秀狠狠敲了下兒子的腦袋。
陳婉玉笑著勸住姐姐,看向丁晚來。
“沒錯,經商是為了掙錢,但在經營的過程中,你得思考,為何去掙錢?錢給誰花?這錢能否掙得長遠?一直思考,人心就不會有偏差,你所見的那些個埋沒了良心的商人,正經來說,不叫經商,當稱劫道,乾完一票,或是幾票,就會人頭不保。”
丁晚來輕輕點頭。
吃了兩口菜,他又想起問。
“對了,姨母,不是還有官商勾結這一說嗎?”
陳婉秀聽了,氣得打兒子。
“跟誰勾結?!跟你爹嗎?”
陳婉玉勸住陳婉秀。
“彆這樣,孩子好奇而以,你生他氣做什麼?”
陳婉秀咬起嘴唇。
“我看不得他連自己姨母都……。”
丁晚來趕緊解釋。
“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不懂。”
陳婉玉看向丁晚來,笑著說。
“是有官商勾結,但一旦勾結,最易出錯,短則一兩年,長不過十年二十年,貪官一倒,商人的好日子也就到頭,這樣的前車之鑒,從前朝到現在,數不勝數。”
丁晚來聽了,笑著拉住陳婉玉的手。
“所以,我敬佩姨母,雖是女子,卻能維持本心,坐穩天下第一首富。”
陳婉玉一笑。
“你呀。”
陳婉秀看向妹妹,笑道。
“他這點兒,隨他爹,有些拍馬屁的功夫。”
陳婉玉掩著嘴笑。
在家吃完飯後,丁晚來換了身衣服,去喬府找喬衡,碰巧喬子夜在家,還以為丁晚來是查科考舞弊,查到了自己家裡來。
“老夫可從來沒有碰過科考,丁少卿要是不信,大可去問聖上。”
丁晚來知道喬子夜誤會了,忙笑。
“這個我知道,要是你出手了,喬衡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喬子夜聽了,輕鬆的端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