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舊友(2 / 2)

她實在是言辭懇切,如煙最受不得佟映真撒嬌,心下正糾結著,剛要開口,巧月忽然探頭道:“姑娘,有人……呃……從小門來訪,說是姑娘的舊友,還說姑娘看了這個便知他是誰了。”

如煙一聽便乾脆接著道:“既有姑娘舊友來訪,今日便在府上聊聊敘敘舊吧,大夫也說,這崴腳起碼要一整月才能養好。”

眼看就要打動如煙了,到底是誰壞了她的好事。

佟映真握緊了拳,心裡翻了個白眼默默忍下這口氣,她憤恨地接過巧月遞來的信箋打開一看,上麵龍飛鳳舞地豎著寫了三個大字“宋長昭”。

真是極醜的字跡,真是浪費了這名貴的信箋,真是果然是她一看便能知是誰。

佟映真將信箋揉成一團,微笑著咬牙道:“是宋長昭,請他進來吧。”

巧月嘴角微揚,驚喜道:“竟是宋老板來了嗎,當真是有段時日沒見了。”說完,便去後院小門請人。

如煙見她如此熟絡,疑惑問道:“姑娘,這位宋公子是誰?”

佟映真將紙團扔去一旁,臉色不大好看地恥笑道:“考取八百次功名未果,於是改行成了個無良商販。”

宋長昭乃出身江浙,家中本世代經商,偏偏他父親一心向往聖賢之道。於是對這家中獨子寄予厚望,從小令他飽讀四書五經,考取功名。雖說人確實是有幾分聰明,但從不用心在學業,反倒是喜歡經商。

一路考到會試,卻是怎麼也考不上了。他在京中幾年,最落魄的時候正好遇上了佟映真。那時新帝剛剛即位,佟敬林外調青州的聖旨剛下,佟映真請他喝了幾壺酒,理清他的事後,便給了他許多本錢,意思是先帝即位是個好機會,她願意做他的東家。

佟映真的外祖家便是揚州的商人,但重仕抑商是百年社會風氣。母親死後,她在京中、青州揚州的產業便在佟映真及笄後逐年交予打理。佟敬林對此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未出閣的女子經商,外人知曉定會閒言碎語。

所以他倆算皆是有心無力,在經商賺錢這事上倒是一拍即合,格外投緣。

第一次遇上有人願意支持他經商,宋長昭感動得痛哭流涕,當著她的麵激動得把身上帶的書給燒了乾淨,灰也揚了個乾淨。

佟映真隻知他在京中開了一間賣文墨的鋪子,還沒來得及去過,便動身去了青州。卻沒想到他的確是個經商的奇才,佟映真在青州,月月都能收到他寄來的分紅。

放心下來之後,也便將京中大半的資產一並交予他打理,宋長照見她如此信任更是放開手去做,佟映真在青州那四年算是真正躺著也收錢了。

宋長昭穿著極為講究,畢竟也讀了二十年聖賢書,懂得低調奢華,外表看上去的確是人模狗樣。他大搖大擺地從後門進來,見佟映真已在水榭候著了,滿臉笑意地在她旁邊坐下,端起茶杯暢飲一口:“哎呀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怎麼還這麼客氣,竟都備好茶了——噗——”

那茶水竟是滾燙得很,宋長昭一口噴出來,趕緊用衣袖擦了擦他名貴的衣裳,站起來指著她道:“佟映真你——”

佟映真憋住笑意,抬眸抱歉地看他:“公子來的突然,映真忘了提醒,這是剛剛烹好的茶,我可是特意用上好的西湖龍井來招待呢。”

宋長昭被她的語氣狠狠惡心到了,他拍了拍身上起的雞皮疙瘩,擺擺手坐回道:“算了,不與你計較,你你你……你好好說話,怪瘮人的。”

宋長昭每月通信給她,每年也會去青州一次與她商談來年規劃。除了去歲不知出了什麼事,沒見著人,是以二人還算是很相熟。

佟映真端起茶托來小口啜飲:“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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