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感慨,已過去四年之久。
四年的物是人非,她又怎奢望謝稟還能記得她。
她親口向謝寧川承諾過,絕不透露自己的身份。
“也許吧。”
謝稟想不起來,索性不再想這件事,倒是衝著她挑了挑眉:“這次朕送的禮可還喜歡?”
之前他不是沒送過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無一不是被她掀起,這把匕首還是他費了好半天功夫才尋來的。
劍身小巧,易於藏匿;削鐵如泥,易於護身。
花檸定定地望著他神采奕奕的臉龐,紅唇微掀,笑了起來:“喜歡。”
心裡默默補了一句:
隻要是你送的,都喜歡。
謝稟怔怔地看著她,有些出聲,腦海裡閃過一句話。
美人一笑,傾國傾城。
……
謝寧川挨了板子,在芷苑養傷。程伯得了他命令,讓阿止過去伺候著。
找到阿止時,她正和宣承在後廚相談。
程伯看著二人,心道他們何時這般熟稔了。
阿止看到他過來,主動結束和宣承的話題,點了點頭,朝程伯過去。
“程伯。”
宣承也同樣朝他點頭:“程伯。”
程伯狐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想到自己過來的目的,略略點頭,轉向阿止:“阿止,王爺傳你過去伺候,隨我走吧。”
“好的,程伯。”
阿止偏頭,盯著宣承的眸子,淡淡道:“你先忙吧。”
宣承壓下心底的激動,眼神亮晶晶的:“嗯嗯!”
程伯一把年紀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就這麼輕飄飄看一眼,心裡頓時有了幾分考量。
待離開後廚,他狀似無意提起,隱隱含了抹試探之意:“阿止,你與宣承相熟?”
阿止沒察覺哪裡不對勁,點頭:“談不上相熟,碰巧聊了幾句。”
之前的試探進行一半被迫停下,她想要的答案沒得到,正巧碰到宣承,便又聊了起來。
她雖懷疑宣承是那給她毒藥的人,但也僅僅是懷疑,手裡沒有證據。
和宣承談話的功夫,也沒試探出什麼,就是他莫名的親近令她費解。
程伯眼睛微眯,回憶起自己在宣承眼中看到的慕意,一個念頭浮現:“阿止,我瞧著宣承,他怕不是喜歡你。”
阿止淺笑的麵容一滯,瞳孔震顫,乾笑幾聲:“程伯,這個玩笑開不得。”
宣承喜歡她?
她還在懷疑宣承是不是那送藥之人,程伯卻告訴她,宣承喜歡她?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程伯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二人在芷苑外的月洞門下停住。
程伯仔細交代她:“阿止,王爺受了傷,你身為王爺的貼身婢女,這上藥的事就交給你了。”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讓謝寧川乖乖上藥的辦法。
倘若換做旁人過去,定會被謝寧川推脫著不上藥,非得被蘇遠禮氣得跳腳才乖乖上藥。
先前喝下的藥膳,被這十五板子打下去,恐是早耗了藥性。
謝寧川身子骨早年間落下了病,不及時上藥,又會惹來其他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