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賀蘭雋重重地在自己輪椅扶手上拍了三下,隨後看著顧潯淵,陰陽怪氣道:“顧將軍好膽,本殿下都要讓你嚇哭了。”
聞言,顧潯淵這才趕忙回神,從賀蘭雋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
“請殿下饒恕!”
說著,他滿臉憤懣地抬手指向宋惜月:“實在是臣妻太過惡毒,臣也是一時情急!”
聽了這話,賀蘭雋皺著好看的眉頭,單手支著下巴靠在輪椅上,看著那邊臉色平靜的宋惜月,忽然笑了一聲,又轉頭看向顧潯淵。
“顧將軍,當著本殿下這個外人的麵說自己妻子惡毒,這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
他才不需要宋惜月的解釋。
她就算開口說要把白嬌嬌活刮剮了,那也是白嬌嬌活該。
“殿下有所不知!”
顧潯淵說著,指向宋惜月,滿臉憤怒道:“漪瀾院原先是她的院子,後來給了新入府的姨娘璽兒住。”
“璽兒與嬌兒有舊怨,嬌兒又柔弱好欺,如今還身懷六甲,若是與璽兒同住漪瀾院,隻怕會受儘搓磨,宋惜月如此安排,不是惡毒是什麼?”
說完,顧潯淵衝著賀蘭雋揖手低頭:“嬌兒懷有臣的骨肉,所以臣才會心急失態,還請殿下體諒!”
賀蘭雋聽了顧潯淵的話,並沒有如顧潯淵預料的那般去質問宋惜月。
而是看著他:“宋小姐為何將漪瀾院讓給彆人?”
顧潯淵聞言,一時語塞,說不上話來。
一旁的謝夫人實在是忍不住,一把將宋惜月拉到身後護著,看向顧潯淵:“顧將軍,你自己立身不正,就彆把家醜到處宣揚了。”
說完,她這才衝著賀蘭雋屈膝一禮,道:“大殿下,此乃顧家家事,不便外傳,還請大殿下原諒。”
“哦?若本殿下不呢?”賀蘭雋自然是不願意輕易罷休的。
他看著謝夫人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眸甚至閃過了絲絲縷縷的殺意。
但謝夫人卻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還請大殿下原諒!”
一旁的顧潯淵緊抿著嘴唇,在這個時候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到謝夫人竟然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護著自己,宋惜月微微歎了口氣。
她上前,扶起了謝夫人,看著賀蘭雋,道:“子書哥哥,你替我留些臉麵吧。”
聞言,賀蘭雋輕輕“嘖”了一聲,隨後靠回椅背:“行,看在你的份兒上,本殿下不問了。”
顧潯淵聽了這話,不僅沒有鬆一口氣,反而還滿臉狐疑地看向宋惜月,
他不是不知道,若是沒有兩個月前的意外,宋惜月很可能是要嫁給賀蘭雋這件事。
但是賀蘭雋回京後對宋家之事不聞不問,也沒有見過宋惜月,還傳出他與宋家決裂的傳聞,兩方也沒有澄清的意思。
所以他一直以為,賀蘭雋不僅已經死心,還恨上了她。
可如今看來,他倆這是……
舊情難斷?
“殿下,”一想到這裡,顧潯淵立刻拱手,大聲道:“其實也沒什麼,隻是臣在漪瀾院寵幸了璽兒,阿月便覺得漪瀾院惡心了。”
“阿月氣量狹小,性子乖張,一旦真心交付便沒有半分容人之量,這的確是家醜,還請殿下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