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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正親親蜜蜜地挽著盛煙嵐的手往庖廚裡走,卻見雙鯉端著個盒子往老爺書房方向走去,恰好與二人擦肩而過。
嗯,來的真是十分不湊巧。
目標人物之間如此避嫌,此番春曉是不指望看出什麼端倪了。
不過來都來了。
春曉在庖廚裡蹭了盛煙嵐一鍋番茄魚,雖然廚藝不大熟練、看著就像是平日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等等,十指不沾陽春水?
春曉皺眉看著盛煙嵐那雙布滿了老繭的雙手,又聯想到方才盛夫人的出言不遜,很難不從中聯想出盛煙嵐的一段悲慘童年。
看來她並非輕視庖廚。
春曉的想象很快就被端著番茄魚、不知所措的盛煙嵐打斷:“姐姐怎麼不吃?不合胃口嗎?”
沒吃過什麼山珍海味的春曉飽餐一頓過後,淚流滿麵地對盛煙嵐大廚表示:美味,十分美味!
春曉真情實感道:“不想妹妹竟還做得一手好菜。”
盛煙嵐倒也十分誠實:“……不瞞夫人說,我當年剛入府之時,為了過得舒坦些,隻會對番茄下手罷了。投其所好,也是人之常情。待我地位穩固後,便也不必再走入庖廚。多虧姐姐邀約,煙嵐今日才得幸回憶當年下廚的樂趣。”
春曉吃得胃脹,卻鬱悶此行無功而返。她本有些許心煩,未曾想給自己射了一箭的任將軍還有點良心,夜裡竟叫沈西嶺送了封信箋。
信箋上印有桃花,若是平常的樣式倒也罷了,偏偏那桃花刻印在花箋上凹凸不平,開得花枝招展,甚至有些妖孽成精的作勢。
春曉想了許久,還是沒忍住問了沈西嶺一句:“任將軍去逛窯子了?”
短短七個字聽得沈西嶺差點跳起來:“什麼啊!不是!邊境平和,卿裕這幾日在幫忙查案,這是此次案件的主人感謝卿裕替他找回公道,特地送到府裡的。”
看來這任卿裕的將軍頭銜也就是個為了讓他行事方便的虛職,本質上任將軍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沈西嶺打了個哈欠:“快拆信,母親等著我回去睡覺。”
春曉拆了信,上頭倒是寫的工工整整的楷書:“盛煙嵐與雙鯉日前私下會麵,後者給金懷瑾下藥確有其事。”
春曉猜測的幾乎無異。
這信可真是幫了她大忙,春曉笑了一下。沈西嶺好奇道:“寫的什麼這麼開心?”
春曉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即將撥雲見日,心裡頭也高興了幾分,隨口道:“將軍不小心給了我一箭,專門為我賠禮道歉來了。”
“啊?你受傷了嗎?給我看一下。”沈西嶺關切道。
春曉笑著搖搖頭說無事,接著抬手將那桃花箋輕擱在燭火之上,頃刻便燒灼殆儘了。
沈西嶺待著無趣,起身要走,卻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下意識就要拔劍。春曉卻極其精準的按了一下沈西嶺試圖拔劍的右手,另一隻手重新將蠟燭點燃。
隻見那燭芯短了一截,桃花箋卻還輕飄飄落在地上,完好無損。
原來並不是燒灼殆儘,而是至死方休。
“啊哦,”春曉撿起桃花箋,審視道,“任將軍果然財大氣粗,竟拿這麼奢侈的桃花箋給我寫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