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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一把掀開了那被褥,隻見葉流杏麵容安詳地躺在床上。倘若不是她沒有了呼吸,春曉當真會以為她在假寐。她正在端詳這絕美的睡美人時,身旁的金懷瑾已氣得渾身發抖,無關脾性,無關家族。
總之,在金懷瑾的巴掌落在春曉側臉的那一刻,仆從們也推門而入。
春曉的眼淚頃刻之間斷了線,沿著那紅腫的側臉滑下,落進了衣襟,也落進了仆從們的眼裡:“我才是夫人!老爺,我如今才是你的夫人,難道你不懂我的心嗎?”
春曉演地深沉,金懷瑾也有些半信半疑,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愛上自己了?
然而金懷瑾動搖的心,被體內的那一股莫名升起的煩躁勁兒壓住了:“把夫人拉下去……”
仆從們表示並不想夾雜在主子們的愛恨情仇當中,但還是眼巴巴地等著金懷瑾的下文。
隻見金懷瑾閉了閉眼:“夫人精神狀態不佳,送她回房修養。”
這禁閉終究是沒關成。
從書房出來後,那群仆從便圍著春曉團團轉,這個問“夫人傷勢嚴重嗎?”,那個說“夫人我這就去給你請大夫!”
一群人吵得春曉腦子嗡嗡直響,她好容易才把人打發了,回到房中,剛喝了口清水,便被角落裡的黑影嗆的咳嗽。
春曉咳了半天,眼睛發紅,語氣裡儘是責怪之意:“將軍怎地躲我屋裡嚇人?”
任卿裕冷著臉:“挨了巴掌,你開心了?”
春曉明白,任卿裕說這話不過是好奇她的意圖罷了。
春曉笑笑:“能有朝一日從金府離開,我就開心。任將軍,我在金府求的不過是一個明哲保身,春曉怨恨的也從來不是金懷瑾。”
春曉直勾勾地盯著任卿裕。她怨恨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春曉接著說道:“我從來不曾忘記我的目的。任將軍,你那日所言,是否還算數?”
春曉言語中,指的是任卿裕那句:“你若執意前去認親,待此事畢,我會向皇上提起此事。”
“舉手之勞,”任卿裕淡然道,“我希望你也能給陛下一個滿意的答複,三日後宮宴再見。”
直到那人走遠,春曉才反應過來,回了句:“喔,再見。”
任卿裕從來不會和春曉打招呼,向來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如此看來,任卿裕近日是真的閒下來了。
任卿裕走出金府,眼前卻浮現春曉被打的模樣。
自己養尊處優十六年,拳頭和刀劍無一不落在敵人身上。任卿裕明白,春曉今日去書房的目的,就是為了惹怒金懷瑾。
可他看著還是不太舒服。
任卿裕近日被同僚間的攀比之風所擾,令這位天之驕子不免多想幾分:如春曉這樣的人,原本一日的行程,應當是如何的呢?為何她算計人的時候能如此豁出去,就那般淡然地迎上了金懷瑾的巴掌?
若是坐在躺椅上的春曉知道了任卿裕在想她,一定會回複一句“沒死就活著”。
不過目前的春曉,隻想讓金懷瑾快點見閻王。
雙鯉:“夫人,按您的吩咐,已經把番茄魚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