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發愁的刑部,喜慶的烏朋(1 / 2)

無爭 有間茶館 9381 字 10個月前

不良人的辦事效率一向很快,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老陳就返了回來。

但他是一個人回來的。

老陳眼神愧疚,把令牌和銀票還給燕清辭,低聲說了句刑部不肯交人。

聽到這話,謝周和燕清辭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可思議——

刑部竟然不肯交人?

這真是很沒道理的事情。

要知道,不良人和刑部從辦案意義上來說算是同僚,對於一些不重要的犯人,或者犯了偷雞摸狗這種小錯的犯人,經常修書一封,也就提了出來。

張季舟如今便是如此。

他化名謝長恭,僅僅是替“李一舟”說了幾句話,罪名不大。

再者,即使他的身份暴露,鬼醫張季舟重返京城最多讓人驚訝,也不至於犯罪。

那麼,刑部為什麼不肯交人?

或者說,憑什麼?

到底是哪個刑部主事有這麼大的勇氣,看到燕白發的信物都不肯交人?

怎麼,他自覺是有得罪燕府的底氣嗎?

還是說有誰給他撐腰?

平心而論,在燕白發麵前,屈望和烏朋加起來都不夠看,就算是刑部尚書,官階上也矮燕白發一階,權力和人脈更是相去甚遠。

甚至說句略顯逆反的話,如果燕白發要救一個人,即使是皇帝陛下,也得掂量掂量。

燕清辭蹙著眉頭,問道:“刑部那邊都說了什麼?”

“什麼有用的話都沒有。”老陳搖了搖頭,說道:“隻說了些客氣的場麵話,婉拒銀票的態度也很好,但無論我說什麼,即使把大帥的令牌頂到了他們的腦門上,他們也不肯放人。”

“而且我看他們的表情,沒有糾結和懼怕,似乎很有底氣。”

老陳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的關鍵——

底氣。

那麼,是誰給刑部的底氣?

答案其實並不難猜。

放眼長安這座權力的中心,有資格和燕白發對壘的,就隻有觀星樓、內廷司、以左右丞相為主的官員集體,另外皇室諸王、以及幾座國公府也勉

強夠格。

其中敢直接得罪燕白發的,就隻有觀星樓和內廷司了。

皇室諸王和官員集體,還有幾座國公府,隻會往燕府送禮,儘可能的與燕府結交。

而具體到張季舟的身上,他來長安是為了找星君拿回本該屬於他的名聲。

那麼,緝拿鬼醫,應該就是觀星樓的意思了。

……

……

就在謝周和燕清辭以為他們的對手是觀星樓,發愁該如何解決時。

刑部衙門內,尚書大人也正在發愁。

刑部尚書姓曹,單名一個庸字,乃永儀元年進士,入仕已有二十一年。

最重要的是,曹庸的妹妹嫁給了當朝天子,得封皇貴妃,六宮之中,地位僅在皇後之下。

所以曹庸還有一層國舅爺的身份,這才在官場上一路順風順水,在五十歲出頭的年紀就做到了刑部尚書之位。

“這烏朋也來,不良人也來,還有燕大帥竟然也來……奶奶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曹庸揉著眉心,嘟囔著發起了牢騷。

其實屈望也派人過來了一趟,但他並沒有提屈望的名字。

顯然在他眼中,屈望還有些不夠格。

在曹庸身邊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聞言笑著說道:“舅父到底抓了什麼人?”

“謝長恭,一個老儒生,不過我已經查到了,這是化名。”

曹庸沒好氣地說道:“原名叫張季舟,有印象嗎?”

年輕男子怔了下,說道:“鬼醫?”

曹庸歎息道:“可不是嗎?”

不然他也不至於發愁了。

這可怎麼解決?

說實話,這事本來是手下在辦,不該驚動到他這個尚書的。

今日小年,又

處在休沐期,他此刻本該在家中陪伴家人,喝著溫酒,觀賞歌舞。

奈何下午他和年輕男子一起看戲時,忽然手下找了過來,說是有急事稟報。

再然後他就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刑部,得知下屬抓捕到了張季舟的事情。

是的,張季舟雖然做了偽裝,但刑部的人也都

不是善茬,稍加審訊,也就得到了真相。

這可把負責此案的刑部員外郎嚇壞了。

如謝周和燕清辭所料,這位員外郎確實和屈望走的很近,和烏朋也有些關係。

在烏朋的授意下,他一直派人關注著盛捷客棧,這不,聽到有人替“李一舟”說話,立刻就把對方抓了起來。

誰曾想竟抓了鬼醫這尊大神?

如果隻是簡單的抓捕還好,有罪就拘留,無罪就釋放,簡簡單單。

可問題在於,太醫令烏朋也在關注盛捷客棧,得知消息後很快找上門來,希望能將張季舟多關押一些時日,並且隱晦地做出表達,希望張季舟在牢裡的日子,不要過的太舒服了。

太醫署不是執法機構,儘管烏朋身為太醫令,可一來他的官階不高,二來手中無權無人,按理說他沒有資格和刑部相提並論,更彆說向刑部提條件了。

不過長安誰人不知,烏朋和觀星樓那邊走得很近,他是岱嶽星君的忠實信徒,深受星君看重,儼然是一眾星君信徒的領袖。

那麼他的地位自然要水漲船高。

即使身為國舅和刑部尚書的曹庸,都得給他幾分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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