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2 / 2)

大明小貪官 參果寶 8812 字 9個月前

果然,好奇是人類的天性,就連秦修文也不能免俗。

“那這個花魁是如何選出來的呢?”秦修文轉著手裡的茶杯向潞王請教道。

潞王低低笑了兩聲:“這是“芙蓉閣”玩慣的老把戲了,每三年在閣內選出十個相貌不俗、才智伶俐的少女,精心培養三年,最後再從十名女子中,綜合樣貌、身段、才學、舞藝和歌喉一一進行評比,最終其中最優者為花魁。且在花魁娘子首次登台獻藝前,她一直被老鴇藏在閣內,外人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就傳的越發玄乎了。”

潞王雖然也好奇今夜的花魁娘子到底是何樣貌,但是他見過的美女才女多了去了,就是他後院之中也有好幾個容貌才學不俗的,所以看待此事還算理性,純粹隻是想來湊個熱鬨。

這個雅座正麵的窗戶可以打開,直接望到樓下的高台,若是一會兒底下有表演,那麼坐在此處自然能看的一清二楚,而其他人卻不看清樓上人的樣貌,是絕佳的觀賞位。

這樣的雅座一共有十來個,樓下則是大堂,此刻也熙熙攘攘坐了不少人,每個人都點了一杯花茶,互相在談論著些什麼,同時翹首以盼花魁娘子的到來。

“對了秦兄,你詩才如何?”潞王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向秦修文問道。

秦修文搖了搖頭,直接道:“會寫,但是都是匠氣之作。”

若是彆人說這話,潞王可能會覺得對方是謙虛,畢竟文人自謙都是慣成的定例,但是不知道為何,秦修文說這個話,潞王偏偏信了。

不過潞王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十分喜歡秦修文的坦誠,直接就從懷裡掏出了一疊紙,遞給了秦修文:“無礙,本王已經叫人捉刀了好些詩詞,反正每次作詩也無非這些題目,萬變不離其宗,秦兄你先看一看,若是到時候有合適的,拿出來抄了出去寫上我倆的名字便是。”

秦修文:…….

原來這位隻見過一麵的潞王,居然是這樣的性子。

要見花魁娘子,還要先捉刀代筆,自己是不是還要先背誦一番,以免到時候出糗?

秦修文翻閱著這些紙張,發現裡麵都是一些詠月歎花之作,大多風格纏綿悱惻,用詞華麗婉約,除了大部分的傷春悲秋、矯揉造作詩篇,倒確實也有幾篇驚豔之作,難為潞王費心了。

正感歎間,樓下高台上鑼鼓一響,然後便見一位老鴇站到了高台上,這個老鴇氣質卓然,衣著華麗,頭上和脖頸間是一整套的翡翠頭麵,光看其通透的色澤就知道價格不菲。

“諸位客官久等了,咱們凝香已經打扮好了,這就上台給大家表演。”說完之後,也不在台上多待,直接輕拍了三下手掌,然後便有絲竹之聲傳來。

秦修文的目光也從手中的詩作中抬起,轉動黑眸,如刀刻般的流暢下頜微抬,凝視向高台處。

隻見台上的輕紗一道道分開,然後六個身穿粉衣妙齡女子旋轉著極細的腰身從輕紗後舞動出來,這些女子個個樣貌不俗,又做一樣打扮,十分奪人眼球,可是還沒等眾人感歎,又有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用水袖掩麵,赤足從粉衣女子間一躍而出。

極為漂亮的亮相!

紅紗做的水袖用力向兩邊一甩,裙裾翻飛間纖腰不盈一握,讓人生怕下一瞬,這翻轉過來的腰身就會折斷似的,但是對方又用一種極為利落的姿態站直了身體,正麵看向了台下的看客。

一頭墨發隻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飄揚的青絲落在了佳人胸前背後,紅衣似火,映照著她如雪般白嫩的肌膚,纖眉如新月,雙眸似瀲灩春水,光是那一個回眸,就仿佛能將人的三魂七魄給奪走,一整顆心都落在了她身上。

這定格的動作僅僅隻持續了幾個呼吸,然後便聽到有鼓點聲傳來,陸凝香踩著鼓點,如同一隻輕盈的紅色蝴蝶,翩翩起舞,粉嫩的玉足在裙裾之間若隱若現,花瓣似的唇瓣微微上翹,明明剛剛那六個粉衣伴舞的女子樣貌身段也很是出彩,可是在陸凝香出來後,皆都淪為了陪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陸凝香吸引。

雖然陸凝香的舞蹈魅惑之極,但是偏偏除了玉足沒有穿鞋襪外,其他地方都是穿的嚴嚴實實,舞蹈功底極佳,身體柔韌度驚人,秦修文甚至驚歎於她的藝術造詣之高,比之他在現代看到過的什麼首席、什麼舞蹈家跳的舞都更加的驚心動魄,讓觀眾很快就會沉淪到她想表達的情緒裡去。

這是一種極難把握的火候,進一步會顯庸俗,退一步會覺得冷淡,陸凝香的舞蹈充滿了極強的生命力,騰跳起躍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美感和力量感,同時她的身上又自帶一種清冷的氣質,不會叫人將她看輕了去。

一曲舞罷,滿場皆靜。

就連閱美無數的潞王都看直了眼睛,隨著底下的人開始陸續鼓掌喝彩起來,潞王也隨著眾人一起,從手指上擼下玉扳指又扯下一枚玉佩,讓小廝速速送下樓去,而樓下靠近高台處的人,更是直接將玉佩、玉簪、金銀等物直接拋上去的都有,仿佛這都不當錢了一般。

秦修文看著潞王的動作,眼皮一跳,這玉扳指和玉佩加起來恐怕不下千兩之數吧?

還真是,舍得。

所有人都熱情高漲,高呼著陸凝香的名諱,看著她離去時候的背影,一聲聲挽留。

之前“芙蓉閣”的花魁都是以歌、以琴為才藝,很少見舞蹈跳地這麼好的。

老鴇見自己要的效果達到了,笑著安撫眾人等待一下,等陸凝香換裝完畢後再來和眾人見麵。

龜公們樂嗬嗬地拿著托盤將剛剛散落在高台上的金銀玉飾搜羅起來,看著裝了三個滿滿當當的托盤,老鴇笑彎了眼。

陸凝香在千呼萬喚中終於再次登場,這次她脫下了紅色舞衣,穿了一件雪青色的馬麵裙,身披同色半臂,腰間銀色腰帶束緊,頭發依舊隻用剛剛那支玉簪固定,光是站在那邊,整個人就宛如一支天山雪蓮一般,讓人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諸位客官今日賞臉參加香兒的初次登場會,香兒在此先謝過各位。”陸凝香對著眾人行了一禮,聲音嬌嫩細膩,聽得人如同一片羽毛在心間刮過,更加心癢難耐了。

“不過大家也知道“芙蓉閣”的規矩,香兒這裡也是有考題的,隻是香兒近日正好看到幾道算術題,百思不得其解,正好諸位客官中人才濟濟,若不然答對這三道題者,今晚便可入香兒的閨房一敘。”陸凝香說到此處微微害羞地低下了螓首,臉上適時浮現出了紅暈。

然而許多人一聽都是臉色大變——那他們準備的這麼多詩詞不是白準備了?!

潞王也是同樣如此,這可是他花了大價錢準備的捉刀之作啊!

等到龜公將一張紙送到了雅座,潞王抽出來一看,不過片刻就沉著臉放下了紙張,一言不發。

就連題目他都沒怎麼看明白,怎麼解?

不過隨即潞王便想到了身旁坐著的,可是正經的二甲進士出身,如今還在戶部任職的秦修文,戶部之人不是額外要擅長一些算術?或許秦修文能解的出來呢?

潞王抱著這種試一試的想法,將紙張遞給了秦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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