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年幼無知崔大人初來京城,不知道京城人心複雜,女子也能三心二意,結果被哄騙上鉤。當知道她身份不凡,是未來太子妃……

他崔仲仁可能不是個東西!

她蘇千軼不一樣,是真的不是個東西!

蘇千軼幾乎能想到她乾了點什麼。

她幽幽開口:“我是不是趁著他沒錢的時候,借錢給他吃飯,給他買書。隔三差五詢問一下他的情況?說不定我還親自找人給他在科考之前再上幾堂課。”

春喜回憶一下,連連點頭:“對對對!小姐當時讓他不用還。 ”

蘇千軼能說什麼?

曾經的她心地善良、菩薩轉世,立誌救苦救難。崔仲仁對她感恩戴德。那些信裡麵情深意切,指不定最初單純是感激。

結果感激著感激著,女有情,男有意,就成了偷情。

蘇千軼沉痛。

同情和感激,怎麼能發展成愛情!就算能發展成愛情,隱秘不宣才是正理,不可以牽連兩家人!怎麼這世道還有這麼分不清主次輕重的人。

她決定毀屍滅跡:“明天找個盆來,把這些燒了。”

春喜大驚:“小姐,你真要把這些都燒了?您說過,您放好的東西,每一樣都極為重要,不可輕易毀去。等小姐想起以前的事,再考慮燒不燒?”

失去記憶的蘇千軼絕情:“不能夜長夢多。他人饋贈,怎麼能放在我的暗格裡。”

春喜頓了頓。

她張張口,猶猶豫豫試探性憋出一句:“可,小姐你暗格裡還有一張地契,是崔大人送給小姐的。這饋贈怎麼辦?”

蘇千軼頓住,隨即倒吸一口氣。

好家夥,還收了一張地契!

敢情她要和人斷絕關係,得把其中一張地契還給人。不還不行,不然以後說不清。

蘇千軼問春喜:“哪一張地契?”

春喜見自家小姐臉上比剛才更深沉兩分,老實巴交回答:“小姐沒告訴我。小姐說知道越多越危險。彆人不敢拿你怎麼樣,卻能收拾我。”

蘇千軼語氣滿是複雜:“……真不知道我以前是聰明還是蠢。”

說聰明,乾的事相當離譜。說蠢,又好像有點心計在身上。

蘇千軼起身走向梳妝台:“罷了,先放著。等我想起來再說。”

想不起來就隻能回頭想辦法找一趟崔仲仁。斬斷關係這事必越快越好。

蘇千軼走到梳妝台坐下。

她記不得自己的梳妝台,春喜記得:“小姐的梳妝台請了京中大能製造,常年帶有木香,經年累月不會腐朽更難以被蟲蛀。這種木頭放在尋常人家裡幾乎可以當嫁妝或者傳家寶,用以存放寶貝物件。”放到蘇家,不過平常。

鏡子邊沿支架鏤空精雕,鏡麵清晰。

蘇千軼聽著,眼落在鏡中,神情稍有恍惚。她見過春喜和爹娘,本以為美人到她娘親的地步已經令人側目,她最多像她娘一些,卻沒想到她似乎把爹娘的優點都長一塊了了。

她眉眼並不是清秀那類,瞧著如她爹一樣穩重大氣。眉毛纖細、眼角微微向下,再加上受了傷,又如江南女子那樣帶上了一絲纖弱溫婉。

麵色泛白,唇色淺淡,黑發包起,頭更被布紮著。整個病美人憔悴病弱的模樣,連她自己見了都忍不住心疼。

不意外崔仲仁能寫下“情書”專門誇獎她。這樣的容貌,淡妝濃抹總相宜。穿衣不論素淡還是矜貴,都隻能為她添色。

蘇千軼回過神,垮下臉。

所以說,她幾乎已是要什麼有什麼,怎麼還會想著去給自己創造麻煩,招惹什麼外男?她到底是有多想不開?

“你帶我去彆的地方看看?”蘇千軼側頭找春喜,“我想看我彆的私房錢。”重點是看看有沒有彆的罪證。

春喜小臉愁苦:“小姐,您正病著,不能吹風。要不然先休兩天?要是出門被彆的人見了,他們保準去找夫人。到時候我們看不了私房錢不說,指不定還要被罵,門窗都得被人守起來。”

蘇千軼聽到“有人守門窗”,眼眸一亮:“這樣?”有這種好事?

她矜持站起身,帶著春喜往門口走:“走,看看外麵有沒有人。”

這不得去人前晃一晃?

隻盼下次這位崔仲仁但凡敢來,她保證這人有來無回,被蘇家的人追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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