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予辭笑,“在後麵。”
他散漫坐下,剛對上蘇淺淺的目光,一瞥眼神就從右前方送來。
陸予辭和善地笑,那男子禮貌點頭,繼續翻閱案卷。
陸奇快步進門,陸鎏先聲控場,“犬子二人主查案情,景大俠有任何問題,儘管開口。”
男子起身行禮,“在下景遙,受雲崖派掌門孫依慈之托,前來協助舞江城查案。”
陸奇驚答,“就、就是江湖第一無名劍,景遙景大俠?”
“確是在下,輿名虛浮,武林人才濟濟,景遙不勝其任。”
陸奇慨然拱手,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舞江城陸奇,有幸拜會景大俠。我也使劍,一直期盼有朝一日能得無名劍指教!”
“此案畢,陸小公子如有時間,景遙一定奉陪。”
陸奇激動不已,“三生有幸!”
他說完就看向蘇淺淺,“郡主料事如神,李宸驍服下某種過激藥物,適才發病......”
蘇淺淺稍頓,下意識看向陸予辭,男子笑著眼,悠哉遊哉地抿了口茶。
悄無聲息假借她的名頭做事,這陸予辭倒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昨日她離開那間破屋子之時,就總覺得哪裡有蹊蹺。
如果一個人能連續跑過八條街速度都不減,甚至還把陸予辭這樣的高手甩在後麵,可能是輕功極高。
但若要把她一起扛走,哪怕她身材纖細,那人除非真的是絕頂高手,才能完成這一切。
可撕開麵具交手之時,無論是她還是陸予辭都能明顯感覺到,那人武功不算高。
蘇淺淺並沒有喝下那碗湯,神誌一直清醒,她確定那是同一個人。
可同一個人,前後不該有如此落差。
這是其一。
其二,昨日因陸予辭出現,她離開舞客居到仙香樓之間最多兩個時辰。
照理,那外城來的雲崖弟子李宸驍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精準找到下藥機會和逃跑路線。
“......可陸奇不明白,郡主是如何未卜先知的?”
蘇淺淺擰眉,“他抓我逃跑的武功,與我擒他之時相差甚遠。李宸驍必得繼續查。”
陸奇頷首示意,“仵作查驗,吳析奄奄一息之際,饑飽癆尚在發作。饑飽癆之痛劇烈難忍,可他到死都並未掙紮,我有個猜測,興許各位都想到了——”
景遙合攏卷宗,“他以為自己在忍饑飽癆之痛,實際是毒藥之痛。”
陸奇幸而點頭,“會場那邊,黑蟒玄衛全權負責,現無異樣。兩次詢問十二名弟子,嫌疑者現有四人。外加李宸驍,共五人。景大俠既替孫掌門前來,可否移步至衙獄,亦作見證?”
景遙提劍,“我跟你去。”
蘇淺淺再翻開卷宗,陸奇排出的嫌疑名單:孔離、初欽、林旭、盧言。
當日驗屍單隻有饑飽癆和其他幾項無關緊要之事,她親眼所見有六人是知情反應。
其中隻有孔離和這個叫初欽的人在現有嫌疑名單裡。
那個為友下毒的李宸驍沒有作案時間,有作案時間的林旭和盧言聽到饑飽癆時是真的驚訝......
“多謝郡主援我陸府,仙香樓一案,老夫必將重懲那賊人。郡主金枝玉葉,希望舞江城沒有辜負世子的一番苦心。”
蘇淺淺回禮,陸鎏此話是怕霆雲府怪罪舞江城。
“陸伯伯待我很好,淺淺對案子還有些疑點,就先告退。”
她轉過身,“陸大公子若無事,也一起去?”
陸鎏搶先替陸予辭答,“犬子甚是有閒。”
長街人流廣。
陸予辭安靜地背著手,徐步跟在蘇淺淺身邊。
小男孩提著花籃湊上前,“哥哥買花嗎?買一朵送姐姐,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