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棉花疙瘩(2 / 2)

謝瑤沒注意他那點小動作,擰眉道:“什麼‘什麼主意’,你約我出來‘私會’,難道隻是想敗壞我的名聲不成?都已經是泥菩薩過江,一身都是麻煩,怎麼還能有這個閒情逸致?”

她如今心情不佳,說話時咬字難免重了些,周子逸終於有些回過味來。

這想法一閃而過,他當即不敢相信似的抬起頭:“你、你不是……”不是因心悅我而來?

轉念一想,這個猜測讓他心底生寒,於是連忙否定掉,換上誠懇的神情:

“謝……郡主,我們應當有些誤會。不過你既然願意前來,想必這些誤會還能慢慢消解……晉國公世子同你性情不合,處處天差地彆,但我們青梅竹馬,定然比他合適許多……”

此言一出,謝瑤幾乎以為自己是被蕭時瑾氣出了毛病,連帶著耳朵也出了問題。

“……都說突逢巨變之人多也性情大變,但實在不知竟然還會胡言亂語,莫不是生了癔症?”她原本還想多問幾句,瞧瞧能不能問出他私逃是受了哪個的挑唆,但如今實在忍不了了,“就算我如今很是不順,也還輪不著你來說三道四。且這‘青梅竹馬’,又是哪年哪月的事,我如何記不起了?”

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周子逸居然能很是自然地說出這等話來。兒時那攏共沒幾次扮牛玩的把戲,在他那頭竟也能算“青梅竹馬”?

況且他還提到了什麼“性情不合”、“天差地彆”,直接戳中了謝瑤痛處,更是讓她剛在晉國公府攢的鬱氣一下暴漲。

——就在此之前不到半個時辰,她還同周子逸口中的“晉國公世子”一通陳情。

都說女兒家心思細膩,性情多疑,可要她說,這男子的心思也同樣讓人捉摸不透。

她把這輩子能想到的情話都說了個遍,隻換得他深深的一眼,和一句什麼……

“望郡主不忘今日之言”?

因著夜色濃稠,蕭時瑾又背對著提燈的下人,她沒能看清他麵上的神情。

但那人喜怒不形於色,似乎連喜怒哀樂都要留些餘地,想來就算能看清,以她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也琢磨不出什麼。左右都是個抓瞎的結果,這讓她頗為挫敗。

如今,這挫敗儘數轉為了對周子逸言語的不滿。

雖然不能理解,但三言兩語下來,也算摸清了他的想法。謝瑤不打算再糾纏了。

她後退半步,擊掌為令,隻一瞬的工夫,周圍早早便堵在兩道必經之處的官兵一隊接著一隊湧了上來。

口呼:“遵聖上之令,捉拿周府逃犯,若有違抗,必處重刑!”

周侍郎一事原本還在等聖上決斷,周子逸本也隻是被困在府中,暫時無事。偏偏他不知為何無令私逃。觸犯聖怒。這下直接成了“逃犯”。

謝瑤立在官兵正中,手裡握著的是聖上賜下的金令。

便是有這一道金令在手,她才得以調動這些夜巡的官兵。一道令下,原本空曠無人之地頓時擠滿了身著銀甲的身影。周子逸已然插翅難逃。

可這等時候,他居然還在愣神。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和他幻想中借定北王府脫身、從此繼續逍遙自在的情景簡直截然不同。

夢境戳破為現實,霎時從雲端墜落穀底,難免心有不甘。

等周子逸被提著一邊肩膀踉蹌著起身,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然走到死路。索性也沒再試著掙紮亦或是求饒,隻緊緊盯著本以為是救贖,卻成了害他被捕的“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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