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苦衷?他能有什麼苦衷?”靖元帝冷笑看了夏侯玨一眼。
皇後母子的求情成功把這件事坐實,也成功耗儘了靖元帝最後一絲耐心。
“好了!”他冷酷無情地大手一揮。
“都不必再說!這件事人證物證俱全,沒什麼回轉的餘地,今天朕要好好教訓教訓這逆子!”
“來人……”
李得泉很著急,如果太子殿下倒下,那這皇宮內外可就真成了皇後母子的天下。
到時候皇上豈不被這對母子掌控地死死的?到那個時候,可真是要變天了啊!
他急得渾身正冒汗,卻見太子猛地抬頭。
“慢著!”
“父皇,您隻看了皇後娘娘的證據,恐怕有失公允吧!”夏侯玨冷笑地胸有成竹。
連母後都不叫了,直接用最陌生的‘皇後娘娘’四個字。
皇後心頭一顫:“玨兒,你叫我什麼?我可是你的母後啊!”
“孤的母後是靖敏先皇後,而不是你,皇後娘娘!”夏侯玨冷眼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諷刺。
他又從身上取出一本厚厚的冊子,恭敬舉在頭頂。
“啟稟父皇,這是本次兒臣賑災的每日細則。”
“上邊詳細記錄了每天的賑災情況,包括賑災銀兩和糧食的去處、村民百姓的情況,和十裡八村裡長的確認簽字。”
“兒臣自小身受父皇教導,斷然不會做出任何讓父皇失望之事,還請父皇明鑒!”
夏侯玨不卑不亢,有理有據。
這倒讓皇後震驚了一把:難道自己手中那些書信和資料都是假的?太子在江南真的忙著賑災而不是吃喝玩樂驕奢淫逸?
不可能!苟世仁的這些證據絕不可能出錯,知府的親筆信官印更不會有假。
所以,夏侯玨手裡的東西可能是假的。
“玨兒,你這孩子也真是,即便犯了錯父皇母後也不會重罰你,你又何必造假欺騙,豈不讓你父皇失望?”皇後‘語重心長’。
“皇後娘娘可不要亂說,什麼何必不何必!我家太子勤勤懇懇賑災兩個月,回來就是這樣的待遇?那您和您的兒子又做了什麼?”
唐宛凝冷著臉闖進門,聲音高亢且洪亮。
她進來後,身後立刻竄出來幾個低頭縮腦的小太監,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皇後娘娘恕罪,奴才無用攔不住太子妃娘娘!”
唐宛凝冷冷瞥了他們一眼,大義凜然昂起頭顱。
“他們的錯我擔了,有什麼懲罰還請皇上衝兒臣來,隻是那些莫須有的事,還請父皇明查!”
靖元帝見兒子兒媳目光堅定言之鑿鑿,心裡開始動搖。
他先揮手讓那幾個縮在角落裡的內閣大臣都下去,又對夏侯琰道。
“你也先下去吧,這事與你不相乾!”
夏侯琰有些不甘心,但看了看母後的臉色也隻好恭敬退了下去。
當禦書房隻剩下四個人時,靖元帝緩緩慢慢坐到禦案後的椅子上,慢慢翻開李寶源遞上來的資料。
“哼!你們說得都有理,可結果卻截然相反,那麼,必然有一個是假的!”
“皇上!”皇後莫名有些心慌。
皇帝立刻擺手:“皇後不用緊張,等朕查對出來,看看這個逆子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斜睨了夏侯玨一眼,冷冷一哼。
“他敢亂來,自然就做好了偽造,以為朕老眼昏花就好糊弄了麼?哼!”
夏侯玨:“……”
唐宛凝:“……”
皇後長舒一口氣,一顆心放回肚子裡。
……
老皇帝兩眼是不昏花,但他到底也沒查對出來誰真誰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