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挖出了一具骸骨,還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你慌什麼?”
趙衍之伏地久久不起,良久道:
“大理石查案一向秉公處理,此事若是真被揪住了辮子,日後,恐怕臣就不能為王爺分憂了!”
蕭廣河狡黠地注視他,良久沉聲道:
“你是在威脅本王?”
他慌忙伏地。
“下官不敢。
隻是,唇亡齒寒的道理,王爺不會不明白。”
蕭廣河將手上的書扔回桌上,起身負手道:
“此事你不用著急。
那女子可還有其他的親眷?又是誰將她的骸骨挖出來的?”
趙衍之沉思片刻,如實道:
“我記得,那女子沒什麼親眷。
此前是同其竹馬一同到了京中,下官見之,一時對那女子有了心思,便用銀子將她那竹馬給打發了。
聽聞男的想坐船去青州,誰想半路遇見了水賊,掉河裡淹死了。
至於骸骨,好像是從一個醫館的後院挖出來的。
報案的人是那醫館的大夫,姓馮。”
蕭廣河坐回座位上,身子往前探了探:
“你當日將那女子埋在了醫館?”
“下官怎麼敢埋在醫館這種地方!
那院子已經荒廢了多時,聽聞還曾因為有些不乾淨地東西,無人敢住。
當時,實在結束的匆忙,一時又不知將人送往哪裡去,見那院落空蕩無人,便將人處理在了那處。
誰想,近些時日那院子被人租住,還成了醫館。
這些,卑職屬實沒有想到啊!”
說著,趙衍之將頭埋得低低的,臉上已經滿是悔意。
但他不是後悔殺人,而是後悔將人埋錯了地方。
蕭廣河頓了頓,問:
“大理寺可查到什麼?”
“還不知道,可那戒指應當能查到身份。”
“若是能查到身份也無妨,她家中若無親眷,查來查去皆是徒勞。
況且,不過隻是一具枯骨,又不是完整的屍身。
便是再怎麼驗屍,又能查到什麼?
你且回去,此事無需再提。
近些時日,也莫來找我。”
趙衍之有些不大明白,又問:
“王爺是要不管卑職了嗎?”
蕭廣河一時被他的蠢笨激怒到,在身後攥了攥拳頭,繼續平靜道:
“如今風頭正盛,此事又是事關人命。你且低調行事,莫要張揚。
本王同你的這層關係,雖然朝中大家心知肚明,但是你少些走動,莫要做出反常之舉,此事便不足為懼。
可若是你方寸大亂,恐怕就算是本王和母妃一起為你求情,也保不下你項上的人頭!”
聞言,趙衍之嚇得“咚”一聲,將頭磕在地上。
“王爺放心,此事卑職絕不再來叨擾王爺。
卑職一定聽從王爺的吩咐,再不多言。
卑職告退。”
說罷,他緩緩起身,又拉出袖中的錦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
出了瑱王府,轎子剛行到禦街,言祿便過來搭話。
“喲,這不是趙大人的轎子嗎?
殿下正在茶樓飲茶,遠遠就瞧見您了,不如上去吃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