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乃是西夏和大寧交界之地,近些年邊境摩擦不斷,洪州最是不安寧,她去那裡做什麼?
“不巧。
蘇公子要去北邊的洪州。
我家先生卻要去南邊的永州,這樣一南一北,恐怕不順路。”言祿搶白道。
蕭百川轉頭看向他,恨不得直接將他的舌頭拔了。
言祿慌忙將出診用的草席拿下來,鋪開道:
“若是永州自然不順路,但若是我家先生臨時改變了主意,那就說不準了。”
蘇意一笑,不過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既然不順路,那便分開走便是。
她緩步走到自己的坐騎身邊,輕輕摸了摸馬臉道:
“先生不必為難,我隻是隨口問問罷了。
也不是非要搭先生的馬車。”
什麼叫非要搭他的馬車?
聽這話的意思是,他是個小心眼兒,隻因為不想分享馬車,這才說要去永州的。
蕭百川的臉色一陣青紫。
“我也去洪州,正好要去那邊辦些事情。過後,再去永州。”
蘇意點點頭,就地坐下了。
半晌,蕭百川見她不說話,又一陣不是滋味。
“蘇公子可聽明白了?”蕭百川確認道。
蘇意喝口水,眨了眨眼睛道:
“聽明白了。
先生要先去洪州,再去永州。”
說罷,又繼續喝水。
蕭百川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總覺得像是喉嚨裡有塊東西,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言祿將該準備的東西都擺好後,走過來道:
“不如蘇公子與我們一道,這樣咱們在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誒!
是這個意思。
蕭百川當即覺得舒服多了。
蘇意抬頭看一眼太陽,道:
“同你們一起馬車太慢,我要快些趕到洪州。”
聞言,蕭百川臉色一白。
她是要趕著去洪州見什麼人不成?
需要看病的人早已經排起了長隊,最前的人見蕭百川遲遲不動,不由催促道:
“你診不診?”
蕭百川看病,一向都是彆人求著他,還沒見過上來就催促他的,一時便更加不快。
“診。我診。”他環臂道。
霎時,病患們立即排好隊,按照次序開始診脈。
不多時,蘇意起身上馬,拱手道:
“蘇某先走一步,白川先生保重。”
話音剛落,忽然出來一聲女子的呐喊。
“蘇公子等我!”
蘇意轉頭去看,原來是紅孩兒的姐姐婷丫頭。
蘇意立刻跳下馬背,迎上去。
“阿婷你怎麼來了?”
“我還是想跟著公子,也好與公子在路上有個照應。
此前,紅娃多虧了公子的照顧,阿婷不能讓公子白幫了紅娃。”
蕭百川乜斜著眼,邊把脈邊聽這邊的談話,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展。
蘇意本想推拒,可下一秒,婷丫頭已經跪在了地上。
“公子不要趕我,阿婷隻想好生伺候公子。
難當公子是因為嫌棄阿婷臉上的疤,才不願讓阿婷隨侍左右?”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個女子,如何照顧我呢?
還是快些回去,紅娃還小,正是需要照顧的時候。”蘇意苦口婆心勸道。
“既如此,那我便換紅娃來。
總之不能讓公子一個人上路,總得有個人照應著。”
蘇意見不能推拒,隻能應下了。
可最後,來的人不是紅娃,是周彥。
“三娘說紅娃太小,不懂得照顧人,就叫我來了。”周彥說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