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孔逸修嘴邊的笑,一時間竟拿不出反駁的話來,紅在華夏自古就是最為喜慶的顏色,而血,不就是紅色嗎?
陸博天聞言,看看地上的血,哈哈笑道:“好,說的好,我陸博天大小戰役參加過不少,何曾懼怕過什麼?我陸博天的女兒,自然膽識過人。”說著話,陸博天攬過陳敏如的肩膀,使勁兒摟了摟,又道:“也隻有這血色,才配的上這場宴會。”
孔逸修見此,不動聲色的退在一邊,他倒是小看陸博天了,他費心找了個台階給陸博天下,將他當場殺人說成借著宴會對眾將士的測試,沒想到陸博天一點不在意,直接挑了他自個兒滿意的一部分。
看來陸博天將陳敏如這個乾女兒看的很重啊!
孔逸修一番回旋,抹掉了宴會上的變數,陸博天心情很好,因為他心情好,宴會不但繼續了下去,還添酒添菜添小曲兒,越發熱鬨。
扶著妹妹出了門的王思岩,老遠聽到身後恢複過來的熱鬨,暗暗捏緊拳頭,心中冷哼,果然都是假的,要是當真將王雪竹當成外孫女,外孫女被人占便宜,怎麼會如此輕描淡寫的揭過去?
王思岩看看歪在他肩膀上的妹妹的臉,心中苦澀,媽媽死了,爸爸沒了心,隻有這個妹妹還有些情分,偏偏她什麼都不懂,被陸博天和陳敏如哄的團團轉。
經過這件事,也該長長記性了吧!
王思岩歎了一口氣,打算將妹妹帶走,離開這裡,離開陸陳父女,也離開那個沒了心的爸爸。
“嗯!~”或許是被門外的冷風吹到了,王雪竹突然扭動著脖子,悠悠轉醒。
“雪竹?你醒了!”王思岩見妹妹醒過來,高興的將人放了下來。
王雪竹迷迷瞪瞪的揉著腦袋,視線掃過哥哥的臉,看到周圍的黑暗時,突然清醒過來,下意識雙手抱頭,連連搖頭:“不、不要,彆、彆過來……”
“雪竹,沒事,沒事了,已經沒事了。”王思岩有些懊惱,陸博天給陳敏如辦生辰宴,本就跟他沒什麼關係,但礙於如今還活在人家的屋簷下,不得不出席,原本打算躲在角落裡,喝幾杯酒就撤,卻不想幾杯酒下肚,直接睡了過去,槍聲響起後,他反應了好大會兒才清醒過來,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就趕緊去救妹妹了。
可是那時候,王雪竹已經被欺負,暈倒在地。
“嗚嗚~~哥哥,好怕,血,好多血……”王雪竹半坐在地上,靠在跪在地上的王思岩懷裡,哭的稀裡嘩啦,王思岩軟聲細雨的安撫著,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經曆過逃亡,才知道亂世生存的艱難,所以那些年,他當了縮頭烏龜。
可是現在,鬼子都被趕出國門了,他也已經成年,帶著妹妹離開這裡,肯定能活的很好。
想到此,王思岩低頭問道:“雪竹,哥哥帶你離開北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