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的沈繾果真可愛至極。
不過今日怕是要辜負他這番好意了,她今日著實累極,走著都能睡著,連半分精力都分不出來。思來想去,她踮腳取下燈籠回了自己屋子。
直到她離開半刻鐘,沈繾屋中的燭火才滅去。
腦袋一沾上床她倒頭就睡,再睜眼已是天亮。不知從哪裡飄來食物的香氣,饞的她好幾日沒吃好的肚子開始咕嚕嚕直叫。她穿鞋起身,從妝奩上順了根發帶隨意綁了頭發,循著味兒往沈繾院子裡去。
門沒鎖,她一推就開了。進門後香氣更濃,鮮味裹著濃鬱的甘香撲鼻而來,是朗州菜獨有的香味。沈繾一手端著菜,一手拿著碗筷從灶房出來,見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心裡不知為何忽然一暖。
“可以吃了?”
沈繾微微頷首,將碗筷遞給她道:“餓了便吃罷,我去將灶台上的菜端來。”
佳肴在前,愫愫豈會推辭,接過碗筷就坐下大快朵頤。剛吃幾口就聽到有人敲門,她以為是奚鄺,正要去開門。還沒到門邊便就看見一道黑影越過高牆,穩穩落地。
“月如琢?你怎麼進來的?”
他拍拍手上的灰,一臉自得走過來,“我不是說了麼,天下還沒有我到不了的地方。彆看這無靜山這麼高,在我看來就是梅莊的後花園罷了,小爺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自由得很。再說這無靜山的山門該攔的一個都攔不住,還不如拆了燒火。”
愫愫難得忽略了他語氣的不正經,頗為讚同道:“這倒不假。”連燃燈這個赤手空拳的老頭子都能進來,可見這門的確隻是個擺設,關鍵時候一點用也沒有。
“月如琢!”
一聲喊叫瞬間驚飛了屋簷上踱步的小斑鳩。
他臉上一僵,笑容立刻不見了蹤影。
“月如琢……月如琢,你給我回來!師父說了不許你入山門!”門外喊聲越來越近,他露出一絲尷尬。
“忘了還有他們了。”
很快幾人就尋到了月如琢,一個個喘著粗氣累得弓腰。她認出為首的正是上次給她送魚的那個師兄,後頭還跟著幾個麵生的少年。
“誰準你闖山門的,快給我下去!”
“哎呀,這般大張旗鼓做什麼,小爺我就是閒來無事到山上找人散散心,不會做什麼的。”
宋漁冷笑一聲,“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嘴上說著來賞花,實際上拔了一株師父親手植下的藥草。拔了倒也無妨,偏偏他還嘴賤說這藥草不如月家種得好。被師父知道後以看管不嚴為由罰他掃了一月的石階。
他次次來次次沒好事,他要是再不趕他走了,遲早有一天他要把無靜山給拆了!
“跟我下去!”
月如琢雙手抱胸倚在牆邊,語調懶散,“宋師兄,行行好嘛,就這一次。我答應你,這次絕不害你被罰。”
宋漁氣得頭頂鬱氣直冒,恨恨道:“原來你也知道!”
沈繾端著菜走出來,見狀,眉心微攏。
“你怎麼來了。”
月如琢眼睛一亮,活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一把攬住沈繾的肩,“讓他們盯著我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