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布行什麼檔次,也配和我殺同一個人?”公孫綠娘光潔嫩滑的鼻尖皺了起來,哼道:“我們自己出錢就是,而且這件事情,你不能泄露給任何人!”
“可是,阿姐,上次你給我的錢,我……”
“花光了?”公孫綠娘隱約有些生氣,蔥根般白淨修長的手指從綠袍衣袖中一抹,一疊銀票就出現在了公孫正跟前。
“省著點花,要是讓我知道,你又把錢浪費在了教坊司那些騷狐狸身上,我可饒不了你!”
“哎喲,阿姐,眼下大事要緊,我怎麼可能還去教坊司鬼混呢?”
公孫正信誓旦旦保證道:“你放心吧,趙崢這狗東西,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汙濁了你的眼睛!”
公孫綠娘放鬆些許修長的光潔脖頸,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道:“記住了,小心行事!”
“阿姐放心吧!”
趙崢清楚糖化處理,應該到哪一步才算是合格。
隻是正在等著的時候,沒曾想夏侯長娟親自上門了,和她一並過來的,還有那位牙行的羊掌櫃!
“數日時間不見,夏侯小姐真是風采更勝往昔啊!”趙崢拱手見禮,隨後目光一轉,看向笑嗬嗬的羊掌櫃,也是拱手一笑道:
“羊掌櫃精氣神十足,想來牙行裡,又做成了大買賣吧!”
“趙公子吉言!”羊掌櫃忙拱手還了一禮。
夏侯長娟鳳目中帶著些許笑意:“怎麼?我們都到了門口,趙公子也不請我們進去喝杯茶嗎?”
“哈哈哈,這怎麼會呢?快請!”趙崢拱手一笑:“慶月,沏茶!”
“是,主人!”慶月小跑著去後廚。
三人分賓主坐下,羊掌櫃率先含笑道:“我這次過來,是給趙公子送大門匾額來的,沒曾想半路上遇到了夏侯小姐,故而一起過來。”
趙崢含笑道:“有勞了!”
“豈敢,這都是我的分內之事,稍後馬車把匾額拉過來,就一並掛在尊大門上,還是趙公子打算選個良辰吉日掛上了?”
羊掌櫃問道。
趙崢笑道:“這倒無妨,送來就掛上,便是最好的吉日!”
“哈哈哈,趙公子灑脫,非常人也。”羊掌櫃站起身來:“我出去盯著點,趙公子您和夏侯小姐留步安坐!”
“有勞了!”趙崢也確實沒起身相送。
夏侯長娟則隻是微微頷首示意。
看著羊掌櫃快步離去,趙崢明白這是老狐狸清楚夏侯長娟找自己,必定是有什麼事情,所以很識趣地退下。
趙崢含笑道:“夏侯小姐,先前許諾你的羊排鼓風機,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畫好了圖紙,正準備去冶煉坊找你了,沒曾想你先來一步了。”
“哦?是麼?”夏侯長娟瓜子臉上露出一抹意外之色,隨即想到了什麼,微微笑著解釋起來:
“趙公子,我可不是過來催你的,隻是想著你喬遷新居已有數日時間,想過來看看,可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的。”
“說來慚愧,你我相識一場,我喬遷新居,應該設宴款待你才是。”
趙崢隨口笑著說道。
夏侯長娟玩笑道:“順帶著收個份子錢嗎?”
“見笑了,我還真有這個想法!”趙崢樂嗬起來。
可是啊,如果眼前這位大小姐,真的隻是來找自己說笑談天的,那他真是一百個歡迎。
可惜……對方總是想圖謀自己。
“哈哈哈……”
兩人都愉快地笑了起來。
這時候,慶月捧著茶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放下。
正要退出去的時候,趙崢道:“慶月,你去書房內,將鎮紙下方壓著的那一冊圖紙拿過來。”
“是,主人!”慶月低著頭,巴掌大小的一張臉,又紅了。
夏侯長娟驚訝道:“那羊皮鼓風機,你還真畫好圖紙了?”
“我是個實在人,不太會說虛頭巴腦的客套話,有一就說一。”
趙崢接著道:“煤炭脫硫技術,想來你已經清楚了吧?”
“你的法子很好使。”夏侯長娟點頭。
趙崢觀其鳳目中那流轉的異彩,就知道這大小姐很想和自己發生更進一步的關係。
比如說,自己的頂頭上司。
“那小姐可曾想過,你手捏這獨一份的脫硫技術,開挖煤礦,對外兜售煤炭呢?這也絕對是一筆利潤極其豐厚的生意!”
“賣煤!”
夏侯長娟潤白的瓜子臉上,浮現一抹訝然之色。
“是啊!”趙崢端起茶來,輕輕用茶蓋刮過冒著熱氣的水麵,將漂浮著的散碎茶葉刮走,緩緩抿了一口香氣濃鬱的茶汁。
“還是說,夏侯小姐對這份生意的前景不是十分好看呢?”
“這倒不是……”夏侯長娟微微搖頭,“我隻是驚訝,你手握如此彆樣的技術,為何不想著自己去做呢?”
趙崢聞言,爽朗地笑了:“我一沒有本錢,二沒有人脈,煤炭開采可不是單純懂得如何脫硫就能去做的。”
就好比趙崢以前那個世界,做煤炭這個行業的,哪個沒有點背景?
這番話,瞬間說到了夏侯長娟心裡,她螓首微點:“你說的不錯,不過……”
她那雙丹鳳眼裡,瞬間露出笑意:“若是你願意的話,我倒是可以拉你入行。”
“這個嘛……”趙崢微微搖頭:“你已經為煤炭脫硫技術付過錢了,我若是以此為借口強行入行的話,未免顯得貪得無厭了。”
“我相信你值得我如此付出。”
夏侯長娟那雙極美的丹鳳眼,正帶著一抹自信閃亮的光彩,一瞬不瞬地盯著趙崢的眼睛。
“入行之事暫且不提,若夏侯小姐真想幫我的話,我也確實是有另外的事情相求!”
繞了這麼一個大的彎子,趙崢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