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玄序(二十八)(1 / 2)

鳳時春 金明之 4622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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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因亦步亦趨跟在皇帝身後,兩人轉進河邊環廊,月華在河麵上被攪碎成銀色的碎屑。

皇帝忽的頓住腳回頭去握如因的手,果然冰涼一片。

“害怕?”皇帝低聲問她,“可是嚇著你了?”

身後的奴才遠遠跟著,沒人過來打攪。

如因的手被皇帝握在掌中,熱烘烘一片。她搖搖頭:“倒不是害怕,就是有些緊張。”

皇帝發笑:“緊張什麼?”

她的擔憂是實實在在寫在臉上的:“怕醇貝勒魚死網破。”

皇帝知道她的擔憂不會成真,但還是認真同她解釋:“他不會的,蟄伏這些年,他不會讓自己功虧一簣。再說,朕身邊兒這麼多人,他即便有這個膽也沒這個本事。”

如因點點頭:“道理奴才都懂,可就是放不下心。那一會兒是真的要嚇死了。”

她仍舊憂心忡忡:“您叫他晚上去做個守門侍衛,這不是明擺著打他的臉麼。醇貝勒不會善罷甘休的。”

皇帝搖一搖她的手:“朕不怕他有動作,還隻怕他不動彈呢。他這陣子搞出來這麼多動靜,朕也該還一還了。從前他在暗,朕在明,要抓他的把柄不容易,眼下有了機會,朕就非得把他擺在明處,隻要他再敢輕舉妄動,朕一定抓他個現行,到那時候新仇舊恨再一起清算。”

兩人走了一段,皇帝欲言又止,最後才開口說:“趕明兒給逾白遞個信兒,朕想著……你們姐弟倆等過完這一陣子就儘快回蘇州去。”

如因狠狠吃了一驚:“回蘇州?”

雖然她早有打算,準備年前帶逾白回蘇州安穩安穩,等著明年開春考試,可冷不丁聽皇帝提起還是讓她有些吃驚。

皇帝麵有不舍,眉眼在影綽的燈下顯得有些凝重:“今兒的事,等於朕已經跟醇貝勒明了牌,往後隻能比從前更殘酷。以醇貝勒現在的處境,他不會再動你,而是會把所有精力集中放在對付朕的身上。你留在朕身邊就是留在危險旁邊,朕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他語重心長:“朕會派人保護好你們的安危,正好逾白明年要參試,這時候也不適合讓他繼續留在這裡。你們還是回去的好,待朕解決了這一樁棘手的麻煩,一定去蘇州迎你回來。”

如因自然不願意走:“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

皇帝似乎格外偏愛她的腕子,即便都是疤痕,指腹依舊輕輕在上麵摩挲。

暗影中,皇帝輕輕歎一口氣:“如因,想想逾白,想想長風。”

逾白。長風。

如因一下子啞口無言,想要堅持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皇帝話語有些微澀:“朕心裡不是不明白,相比較而言,逾白對你來說更重要。他無辜,不該牽扯進這些事情裡。也許朕是愛屋及烏,你既看重他,朕也願意保全他。所以如因,帶著他們離開這裡,彆叫他們涉險。”

如因心中茫然無措,有些莫名的慌亂:“不是,”她解釋,“在奴才心裡,您與逾白是不同的。是不同的。”

皇帝捏著她的手腕,淡淡笑一聲:“相不相同不重要,真的。你願意同朕在一起,朕就已經知足了。如因,朕隻慶幸這輩子能遇上你。”

如因喉頭哽住,一時無言。

隔了很久,皇帝再次開口:“走罷,如因,聽我的話。”

如因腦中千回百轉,一團亂麻之中猛的鑽出一絲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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