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然。”珠珠終於用力掰開了對方抓著自己的大手。
“時候不早了,侯爺您也該回去了。”珠珠下了逐客令。
“你是見山的妻子,見山去京城之前我可是跟他保證過。遇到危險,定會擋在你身前。所以,我必須將你放在眼前。不然,我如何能實現對見山的承諾呢?”
“不用了。”珠珠大聲拒絕,“我一介婦人如何能同侯爺您相提並論?侯爺您真的該回去了。我會乖乖待在這裡,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這幾句話用儘了珠珠所有的勇氣,她胸膛起伏,雙手緊緊捏著自己的衣袖,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潰了似的。
定陽侯突然沉默。
他收起了那副笑模樣,麵無表情的看著珠珠。
就像……就像珠珠記憶中,命運線裡麵的樣子。
珠珠頭皮發麻,渾身冰冷。
“你為什麼這麼怕我?”他又再次問了這個問題,這次他問的很認真。
定陽侯是真的想不通,她為何會怕他到這樣的程度?
隻是因為那天晚上他神誌不清冒犯了她嗎?
“我沒有怕您。”珠珠咬牙,她突然鼓起了一絲勇氣,“隻是您出現在這裡實在是不合適。”
“既然如此,那本侯也不過多打擾你了。”被人避如蛇蠍一次次拒絕,定陽侯心頭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絲羞惱。
他像是在跟自己較勁,惱怒的操控輪椅就要離開。
但最終心頭還是有一絲不甘:“我送給你的那條項鏈,你是不是就沒有戴過?”
“是。”珠珠破罐子破摔的承認了,“我不喜歡,所以就不想戴。”
“不喜歡。”定陽侯停住,語氣中帶著一絲咬牙切齒,“那可是南蠻皇室獻上來的珍寶。便是整個京城,也找不到第二條比它更貴重的了。這樣你也不喜歡?”
“貴重又如何?它不適合我,我就不喜歡。”
“好好好,你還真是有骨氣。”
……
定陽侯一離開,珠珠就仿佛漏氣的氣球,重新找回了失去的理智。
她又怕又委屈。
她不明白定陽侯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她。
她拚了命的不讓自己多想,仿佛隻要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就能自欺欺人。
回到自己的地方,定陽侯惱怒的砸了一旁的花瓶。
他其實也說不清對珠珠是個什麼想法。
可能是因為那夜的神誌不清,她對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了。就像幻想中的小仙子闖入了現實,甚至一根頭發絲都長在了他的心頭。
他心神都不由自主的為之顫栗。
更彆說,她還曾經是那樣一個身份。
她本該是他的女人的。
若非他太過目下無塵,見都沒見就將人賜了下去,他們又怎麼會是今天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