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聽見又怎麼樣?你可知道那高昌咋從筐裡掉出去的?”農戶略微放低了嗓音道:“哼!高昌那小子昨天瞞著他爹偷跑去了清江鎮花天酒地,晚上還從那邊帶了個青樓女子回來,倆人醉醺醺地共乘,嘿嘿!竟然在筐裡做出那事,飄飄不知所以然,不知是那鉤鎖老化了,還是倆人動靜太大,筐直接掉進了河裡。”

另一人驚訝道:“那河裡可全是水虎魚呢!”

“可不是呢,高昌被李四撈上來的時候都打抽抽了,光著屁股一身血,那青樓女子更是不見蹤影,不知是被魚吃光了,還是被河水衝到了下遊去了。”

“真是稀奇,那鉤鎖用了多少年,從沒出過這種事。”

“我看這都是報應……”

兩人嘲笑了幾句後,轉而開始閒聊其他,林思瑤放輕腳步,趁他們無所察覺之時悄悄離開。

想到高昌之前小人得勢,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如今一朝落難,身體遭受重創,還不是得流連於病榻,林思瑤不由得感慨,正應了剛才那人的話,許是報應不爽,希望高昌能吃到教訓,這番波折過後能懸崖勒馬。

林思瑤回到家中後,將高昌落河一事說與莊晟聽,莊晟也十分驚訝,但他對那高昌也沒什麼好感,隻是出言問道:“高大娘不得空,那你出村一事豈不是要延後了?”

“是呢,隻是高家出了事,我不好再去找高大叔商議這件事。”林思瑤將笠帽和蓑衣斜靠在牆邊,來到銅盆旁淨手,她思考了一路,暫時沒想到什麼好辦法,隻能聽天由命,隻是語氣中不免帶了幾分惆悵。

莊晟遞上乾淨的巾帕給洗過手的林思瑤,說道:“過些時日我正要與高良亭說高晉童試的事宜……”

正待將巾帕放到架子上的林思瑤動作一凝,轉過臉來,望著他的眼神透著些希冀。

莊晟捕捉到她的信號,勾了唇繼續道:“我到時會看情況與高良亭提及你外出的事。”

“多謝莊先生出手相助!”林思瑤像村中的學子那般鄭重其事地作揖行禮,隻是眉眼彎彎,朱唇含笑,又不像學子對莊晟的又敬又怕。

“都是一家人,何來談謝。”

莊晟語氣輕淡,好像在說什麼稀疏平常的話,可林思瑤倏地一僵,側目看到銅鏡中二人身影幾乎貼在一起,她猛地拉開距離,心中那股作亂的情緒油然而生。

“林姑娘,你我已共同生活了些時日,彼此熟悉,我想,林姑娘也沒什麼好去處,與其在亂世中顛沛流離,不如我們彼此做個伴可好?”

林思瑤腦中瞬間警鈴大作,她身後就是牆壁,已是退無可退,莊晟語氣真摯,無半分玩笑意味。

她立即想到那售賣一萬件商品的任務又是能簡單交付的?歸家一事遙遙無期,可是……她畢竟是要回去的,但這中間時日尚久,何不先允諾了他,順從自己內心渴望。

不行!這樣一來,自己歸家那日不就成了背信棄義之輩。

莊晟見她低眸不語,滿腹踟躇,便握住她冰冷的手,說道:“你不用著急回答我,我也不會逼迫你答應,無妨的,你以後隻管住在這裡,實在不行,我們以兄妹相稱可好?”

林思瑤斂目,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反握住他的手,斟酌道:“莊先生,其實我並不是官家的丫鬟。”

莊晟像是有些意外,但表情沒什麼起伏,淡淡道:“不論小姐還是販夫走卒之女,在我看來沒什麼尊卑貴賤之分。”

“此事說來荒唐,我乃是當朝尚書林熙達的二女兒,隻是我的生母身份低微,被主母欺淩,後來我得了一個親事,引得她嫉恨,於是千方百計地陷害我與人私通,為的就是將我在林府族譜中除名,好叫這能讓滿門榮耀的親事落到她女兒身上。”林思瑤一口氣將過往的傷疤硬生生揭開,又戚戚然道:“如今我隻是一個官家棄女,孑然一身,跟我在一起後怕是也會因此麻煩無數。”

林思瑤說完後,盯著莊晟,卻沒等來意料中嫌棄的神情,而是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緊貼著莊晟的胸膛,聽著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莊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那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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