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頸已感受到楊睿指腹上的薄繭,不想楊睿竟然能強忍住怒火沒當場處決她,林思瑤知道此時若是失去意識被他帶走,基於方才的話語,楊睿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將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林思瑤不想再回味當初的水牢之刑,隻是掙紮已然無用,言語也隻會更加激怒他,還有什麼法子能逃過此劫……
楊睿按住林思瑤後頸,剛尋到穴位欲施力,胸前忽然微微一沉,他不解地低頭,林思瑤兩隻手掌正輕柔地抵著他,卻毫無抗拒之力。
林思瑤眼尾落下一行清淚,沾濕了楊睿的指尖,楊睿瞬間像被燙到似的鬆手,林思瑤嘴唇恢複自由,暗自鬆了口氣,淚光盈盈的眼眸之中滿是哀戚懇求,“我跟你走便是了。”
楊睿冷笑一聲,抬手欲扯開她,卻不想林思瑤兩隻柔荑像藤蔓似的牢牢地扒住了他的肩膀。
“剛才還要死要活,現在這出戲又是唱給誰的?”楊睿提起冰冷的刀刃拍了拍她的臉。
林思瑤並不躲閃,低垂了眼睫,柔聲道:“你這樣粗魯,我心中氣不過,所以與你爭執了幾句,你大人有大量,想必不會和小女子一般見識吧?”
楊睿愕然。
林思瑤竟然說那是爭執,她可知自己方才在生死的邊緣遊離了一番?
若不是自己強行遏製怒火,她此時已是一具死屍了!
楊睿似笑非笑地瞅著她,心中仍埋著七分懷疑,“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
林思瑤心中痛罵他無恥,麵上卻露出一個羞澀的微笑,雙手虛搭在他肩膀兩側摩挲著示弱道:“龍躍峽不算安全,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從其他視角看去,兩人親密地抱在一起,如同一對正在商量私奔的戀人。
隻有當事人才知,二人各自懷揣心事,滿腹敵意。
楊睿猶豫間,隻聽木窗處“蹭”的一聲輕響,若是平常人隻當是鳥雀碰到了窗杦,根本不會在意。
隻是楊睿在沙場之中鏖戰不下幾十次,練得耳聰目明,清楚這是人的衣衫擦過老朽的木茬之上才能發出的聲音。
楊睿閃電般向聲源看去,然後謹慎地攬著林思瑤走到窗前,仔細查看。
外麵風聲瀟瀟,林草颯颯,卻是沒有一個人的身影。
若不是楊睿耳誤,那便是這人身手極好,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基於眼下情況,楊睿相信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楊睿的注意力從林思瑤身上轉移到了窗外,手上便放鬆了戒備,林思瑤瞅準時機,手指飛快滑動到楊睿左肩膀的貫穿傷,然後重重一旋。
林思瑤每日幫著楊睿上藥,對他這處傷口的位置實在不能再熟悉了。
她也深知,每每給楊睿的傷口處塗抹藥膏或是揮灑止血粉,楊睿都疼得冷汗淋漓,更彆提是故意在沒痊愈的傷口上使勁按動了。
林思瑤這一擊,賭的便是楊睿定然會渾身脫力。
楊睿察覺她動作時已然晚了,這一按之下痛徹心扉,楊睿手上不由自主失了力氣。
林思瑤矮身掙脫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