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現場時,嫌疑人居住的那片區域正亂作一鍋粥,俞生蹭著柯南的隱匿sss增益效果愣是在外頭記者和看熱鬨的當地民眾都沒能突破的警方人盾圍堵下還能氣定神閒地直直混入了正在爭執不下的現場。
目暮警官正一臉的愁悶和無奈,看著像是試圖和對麵的人說些什麼——而他對麵是個正用手攔在自己女兒麵前、橫眉瞪眼與警方大聲爭辯的男人。
“現在是什麼情況?”柯南扯扯俞生的袖子。
“?”俞生朝柯南眨眨眼,“我幫你問問目暮警官?”
柯南這才意識到自己未免有點急火攻心了,俞生不也和自己一起剛來嘛……等等,你要問誰?
然後柯南就眼睜睜地看著俞生從容地插入場麵一時很有兩小兒辯日效果的爭執現場,抬眼一笑就是單刀直入重點:“嗨嗨,怎麼了怎麼了?”
目暮警官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那個一直在爭執的男人便冷冷地笑了一聲:“隻是單單憑借行車記錄儀和很可能記錯的工作人員的指認,你們就想帶我的女兒回去審問?開什麼玩笑!”
“田村先生,我們解釋過很多次了。”目暮警官耐著性子,“我們隻是按流程詢問她一些案件的內容,談不上審問!若你的女兒真的與案件毫無關係,警方自然不會多留她……”
結果目暮警官這話還沒說完呢,對方就暴躁地打斷了他的話:“說得好聽!你們警方無能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若是真的沒有嫌疑人,你們是不是就要給我的女兒隨便安個罪名了事——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乾得出來這種事!”
“您冷靜一點田村先生,我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目暮警官真就汗流浹背了,辦案最怕這種胡攪蠻纏的人,對方更是不知從哪招來了外麵一幫記者蹲點,強行帶人走顯然是隻會幫本就已經被詬病多年的警方再添一筆暴力執法的債,後果目暮警官可承擔不起——這裡可不是隔壁阿美利卡!
“好,那就冷靜一點,你說隻是詢問案件有關看法?好,那就在這裡問!”田村一揮手,“難道有什麼是不能在這裡直接問的嗎?”
“……”目暮警官皺眉,但眼下僵持不下的境況,最好就是雙方各讓一步,故而他隻能歎口氣,叫一旁的警察上來。
而也就在等記錄員之類的警方人員過來的功夫,目暮警官這才反應過來一旁這個剛剛試圖強行看波熱鬨的人有點眼熟:“你是那位種花的……”
“是的,警官,這是發生了什麼?”俞生怕目暮警官猶豫是否要告知他案情,當即開始了自己最擅長的麵不改色地胡扯,“事實上作為一個漫畫家,最近我開始涉獵刑偵類的領域,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聽聽案情……萬一我能給出什麼突破口呢?”
要是正常的警方,自然不會同意俞生這種荒謬的要求——但這可是偵探遍地走線索滿地有的柯南世界,目暮警官隻是頓了一下,便歎了口氣道:“唉,好吧,多個人也是多條思路。”
俞生麵上笑得溫和:“啊啦,多謝警官!”
背地則是朝柯南比了個耶——哼,魚生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柯南很想吐槽什麼,但礙於案件優先準則,他還是什麼也沒說地幾步走到俞生腿邊,正大光明地聽起牆角來。
“事實上,我們是通過一位附近車主的行車記錄儀,找到了那位嫌疑人女士的行蹤——她在離開酒店監控範圍後直接上了一輛銀灰色轎車,我們是通過車牌找到車主後確定嫌疑人身份的,而那位車主名為田村義雄,本市醫院的精神科醫師,也就是剛剛與我爭執的那位先生……他的女兒田村幸,無業暫居於家,經過身形比對,應該就是鏡頭裡的那個女性。”
“但是當我們想要來帶田村幸小姐回去的時候,突然就出來了一堆記者……”目暮警官有些頭疼,“然後就如你所見的,警方現在相當於被那幫記者架在這兒了。”
而柯南則是若有作思地看向矛盾的焦點——田村幸,那是個看上去不過20歲左右的年輕女子,整個人透出一股蒼白纖弱感……光說外表的話,對方確實不像是會乾出砍頭剁指這些事的人。
但是柯南總感覺剛剛目暮警官的陳述裡,有幾個地方怪怪的……現在來看田村幸是一頭秀麗的黑發,看來在案子發生當天工作人員看見的金發應是假發的效果,對方謹慎到偽裝麵目作了全套、還能有意識地避開酒店的監控攝像頭,但為什麼會矛盾地選擇上一輛極其容易追查到她身份的車?她應當有很多可隱瞞其身份的離開方式才對……為什麼?
而且就她上的車是田村義雄的車來看,難不成現在這位正一副義憤填膺模樣的男人也參與了作案?可若是如此,同樣的問題,他為什麼要選擇用暴露自己身份的車?
“說起來,目暮警官光是僅憑身形就斷定田村小姐是嫌疑人嗎?”俞生突然出聲,還蠻有默契地問出了柯南的疑惑,“如果真是她,以案件中透露出的謹慎,她應該不會選擇如此暴露自己身份的方式離開——田村先生,既然那輛車是你名下的,那麼案發當天你是否有外借車輛?還是說剛好搭載了一位與你女兒身形相仿的女性而已?”
柯南暗暗給俞生認可——看來魚生老師不發病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嘛!好歹也是《江戶川亂步與十三個死亡推理遊戲》的作者,怎麼可能一點邏輯不講!
這種矛盾的特性,實在是太像有人想刻意把嫌疑推到這家人頭上了……按理說,田村義雄應是上述兩種情況中的一種。
但是令柯南意想不到的是,田村義雄居然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什麼?我沒外借,那就是我去接小幸而已……!”
柯南一時噎住,就算他們真不是犯人,不也該往上述兩種能減輕嫌疑的說法靠嗎?這麼直接了當地給自己加懷疑值是鬨哪樣!
“啊那個,這位老弟啊,回答一下你剛剛的問題。”目暮警官插話道,“我們並不是光憑身形就這麼認定的,我們走訪了附近的便利店,田村幸在最近的一周陸續購買了大型行李箱,鋼鋸等器具,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會如此懷疑她。”
“那又如何?”田村義雄完全沒有一副所有證據都指向她女兒的心虛感,但他接下來拋出的問題實屬直擊問題核心,“就算如此,我在新聞上都看到了,死者不是被人鋸斷了頭還砍斷了手指麼?”
“——我的女兒,從未接觸過相關的事情,怎麼可能做的出這種事?你們警方不會以為這種事是不需要相關知識的吧?”
“……”一時間警方這邊的人陷入了沉默,誠然如田村義雄所言,調查顯示田村幸自高中畢業後便一直留居在家,顯然是沒有渠道接觸的,若說砍頭剁指還能是一時間天賦爆發的結果,貓胃部的手指便無法解釋了——那顯然是需要一定水平的外科醫生才能做得到的,要求的技術水平與砍頭之流又不是一個量級。
“對啊,這樣也解釋不了貓胃部的手指……”一個小警察因為這個致命一擊歎了口氣。
而柯南敏銳地發現,自詢問開始以來,基本不怎麼說話的田村幸在聽到“貓胃部手指”的一瞬,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