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是恐懼性質的顫抖。
……難不成真的不是她?可是工作人員看到她和死者曾一起開房,又是怎麼回事?
“等等,”在這個關頭,俞生突然問了個看似沒頭沒腦的問題,“恕我冒昧,田村先生,為什麼你的女兒高中畢業後一直待在家?正常而言,就算不讀大學,難不成不找工作嗎?”
常理上,這應是個沒什麼關係的問題才對,畢竟這年頭霓虹的家裡蹲青年不在少數,萬一這個田村幸剛好就是他們中的一員呢?
但偏偏就是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讓一直以來咄咄逼人的田村義雄反而陷入了靜默,而田村幸更是被戳到什麼關鍵點一般地大幅顫抖起來……像是聽見了什麼讓她恐懼的事物一般。
在場的警察就算反應再遲鈍也該明白過來了——這個問題絕對是關鍵!
“田村先生,”目暮警官抓住機會反撲,這會兒也沉下了聲嚴肅道,“可以請你解釋一下這個問題嗎?”
“……這個問題與案件有關嗎?”田村義雄瞪著目暮警官,“我拒絕回答!”
就在雙方一時僵持不下的當口,田村幸像是終於承受不住似地跪倒在地,捂著臉顫聲道:“……我有病。”
“小幸——!”田村義雄瞪大眼,“你胡說什麼?!”
“警察先生們……是我的錯……不,應該說是她的錯……”田村幸有些神經質地喋喋不休著,“爸爸,瞞不住的,我也快受不了她了……警察先生們,我患有人格分裂症……!這一切,這一切,都是那個我乾的!”
這話一出,顯然衝擊性極強——人格分裂是一種罕見的精神疾病,而人格分裂由於其特殊的形成性質,往往會產生攻擊性極強的危險人格,更神奇的是,副人格有時會擁有主人格所不具有的知識和能力……
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真如田村幸所說,那麼她的所謂第二人格,犯下案件似乎也有可能……?
警方僵持的期間,田村義雄也終於滿麵悲痛地承認道:“唉,先生們,我的女兒的一生都是被那個該死的第二人格所毀了!你們甘心自己善良的女兒被這種荒謬的事送入監獄嗎!我轉攻精神科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給我的女兒另尋一條出路——結果還是做不到,做不到啊!”
他的情緒感染了在場所有有家室的警察,田村義雄之前的所為似乎也能理解了……他不過是一個想要保護自己患有精神疾病的女兒的父親罷了。
“好了,田村先生,您也不必過度擔心,這種情況沒有您想象的那麼嚴重,如果認定是精神疾病導致的殺人,是會減免刑罰的。”目暮警官勸慰道。(注)
在父女二人的陳述中,事情是這樣的——田村幸曾不幸地被女裝的山下鷗哄騙後實施了侵犯並錄下了視頻進行威脅,不敢將此事告知父親的田村幸遭受了相當長時間的精神折磨,最後在攻擊性較強的第二人格操縱下,田村幸反應過來時就已經騙了山下鷗約見後、實施了砍頭剁指的發泄暴行,驚慌失措的她隻能選擇求助於自己的父親,兩人兵荒馬亂之下隻能這麼草草逃離現場,以至於出現了凶手前後行為性格特征如此割裂的現象。
眼看著田村義雄埋頭泣不成聲,田村幸一臉恍惚地被拷上手銬……柯南總感覺有種奇怪的情緒漫上心頭。
這真的是事情的真相嗎?為什麼自己並沒有以往推理的暢快感,而是總感覺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就在這時,柯南無意地捕捉到了似乎已經哽咽的田村義雄埋在手掌中的臉,而後他瞳孔一縮,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事物……
田村義雄……是不是剛剛笑了一下?
一時間如有一道閃電劃過柯南的腦海,所有的矛盾點皆在這一刻被一個小小的細節化解……原來是這樣!田村幸……她或許根本不是凶手!
明曉了真相的柯南左看右看,最終把目光落在了正打著哈欠的俞生身上,最後他一咬牙……對不住了,毛利大叔不在場,為了防止真凶逍遙法外,隻能先委屈一下魚生老師了!
「他在瞄你耶!」係統給俞生打小報告,「再不躲你就要中針了!!」
然而俞生居然興高采烈:「什麼!真的嗎?正好犯困來著,本來想著在這種場合睡覺不大好來著,柯南真是可愛又心善啊!」
係統:「……」
係統:「…………」
《柯南可愛又心善》
你指的是(啊嘞嘞?)(賣萌)(又帶來了案件)(驚喜)(卡哇伊地在犯案現場亂跑)(真相隻有一個!)(給毛利小五郎的脖子來第N根針)(理直氣壯)(今天又是破案的美好一天呢!)
想罵人,又不知道從何罵起比較好——魚老師你精神狀態一直是這樣嗎?
你要成為第一個老老實實挨柯南針的穿越者了,原因是為了在犯罪現場睡大覺——這說出去誰敢信?
然後下一秒,係統就眼睜睜地看著俞生毫無反抗地中了那根針後心滿意足地倚著牆坐下來……不是,哥們你來真的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