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晚意、晚忌好身手,一個飛身跳下抱住漁女摔在一樓滾了幾圈,一個抱住嚇壞了的孩子平安落地。
晚忌抱著懷裡哇哇大哭的孩子,瞪了仍趴在地上的漁女一眼。
“你這腦子是被狗吃了,尋死也彆禍及無辜,想來這孩子並不是你親生,是你偷來的吧。”
孩子哭著喊了漁女一聲“娘”。
漁女終是放聲大哭起來,“孩子他爹說了,隻要我聽他的話,我就能名正言順帶著孩子住進陸家,孩子的名字也能入陸家族譜,他也能時時見著我們母子。”
下樓來的德音聽見了,裝作已經知道是誰了,說道:“想必是他娶的夫人容不下你,他說我是個好欺負的,是與不是?”
“他家那母夜叉,倘若知道我們母子的存在,定是一刀一個殺了我們母子。”漁女傷心落淚,努力掙著爬起身來抱過晚忌懷裡的孩子。
她向晚意、晚忌逐一拜過,“方才是我冒失了,兩位恩人,我趙小翠來世做牛做馬定當報答你們的大恩大德。”
頭上裹纏著素布的陸元照恰好過書房這裡來,他瞧了漁女懷中的孩子一眼,道:“你是陸耀祖的外室?”
“不!我不是!”漁女連忙否認。
“陸耀祖養了不少外室,上個月他剛從甜水巷那裡抬了一個懷有身孕的姨娘進府,那姨娘也姓趙,好像叫小芳來著。”陸元照漫不經心說著,“那趙姨娘進府,似乎不大願意做陸耀祖的妾室,加上遭了陸耀祖的夫人林氏嫉恨,進府三日就被下人發現死在了廚房門口的水井裡。”
漁女如遭晴天霹靂,上個月她家妹妹回娘家來安胎,結果離奇失蹤,妹夫報了官也遲遲沒有妹妹的下落,竟然是……竟然是……
“陸耀祖他這個畜牲!我妹妹她是個有孕的婦人啊!他簡直豬狗不如!”
德音隱隱約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隻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趙小翠,你還不醒悟過來嗎?你還要袒護陸耀祖那種惡人嗎?”
漁女帶著孩子向眾人磕頭,“我隻是個小女子,妹妹她蒙受如此大冤,我去告官,狗官與那陸耀祖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我無處申冤啊。”
崔守正麵有怒色,問身旁的崔守仁,“京城的賈府尹不是你的門生嗎?這位娘子都說出了‘無處申冤’的話來了,你這烏紗帽還給陛下去算了。”
崔守仁被兄長斥責,躬著腰大氣不敢出。
“賈道德為人剛正不阿,想是他手下那些屬吏欺上瞞下,我去調查清楚了再回大哥的話。”
他今日出去辦事,原是賈道德請他過府聽戲,師生二人舊年交情不錯。
“上梁不正下梁歪,欺上瞞下的何止賈大人的屬吏,賈大人自己手上就辦過不少冤案。”晚意早有在金鑾殿上參賈道德一本的想法,礙於自家二叔與那賈道德交好,他隻能暫且擱置了此事,等待合適時機。
“意兒,你清楚賈道德耍的花樣,那你隨我和你二叔上樓,咱們關起門來掰扯清楚這些事來。”崔守正曉得自家二弟眼神向來不好,且任人唯親不唯賢,那賈道德又是長袖善舞之人,自然將自家二弟哄得心花怒放的。
“兒遵命。”晚意朝崔守正恭敬作了一揖,又道:“那趙娘子這件事誰來處理?”
崔守正望向陸元照,溫聲道:“阿照,趙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