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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多睡了一個人,德音渾身不自在,她在被窩裡不停“咕噥咕噥”亂動一通。
陸元照蓋著另一床錦被,把自己卷在被子裡像一個“千層”粽子一樣。
他閉著眼,聽見德音說話。
她話語間帶點怒氣,“你什麼意思?”
陸元照睜眼,偏首瞧見德音那對明亮的烏眸,向她露出不解的神情。
德音:“我和你一起睡,你把自己裹成那樣,是在防誰?防我嗎?我是外頭大街上那種調戲良家婦女的地痞流氓嗎?你說話啊?我是那種人嗎?”
陸元照:“……”
他不太懂德音的脾氣是怎麼起來的?他把自己裹成這樣,就是為了讓她安心睡覺,告訴她自己不會對她有逾越過分的親密舉止。
“你是個啞巴嗎?我問你,你也不說話。”德音忍住心中笑意,一臉嚴肅,提高了聲音,“這日子我是過不下去了,你愛和誰過,和誰過去。”
她越發無理取鬨起來,“你定是在外頭有自己相好的娘子,我們同床共枕,你是一點也不願意沾我。”
德音假哭起來,起身拿起手邊的軟枕打在陸元照身上,“你給我滾!滾那邊榻上睡去!”
陸元照明白過來,她這是借機發作,好名正言順趕自己到榻上睡去。
於是順著德音打的小算盤,陸元照故意用外麵守夜的丫鬟婆子能聽見的聲音,與德音拌了幾句嘴。
小夫妻二人爭吵的火候到了,陸元照自己卷了軟枕錦被到榻上安心睡著。
床上的德音也有了睡意,輕聲道:“我睡了,你也好眠。”
陸元照輕輕“嗯”了一聲。
*
第二日。
德音與陸元照去到崔老太太院裡請安,又在那裡吃過早飯。
周夫人昨夜已經得了耳報神的消息,知道女兒女婿吵架分開來睡,隻是昨夜太晚了,不想鬨得一大家子人不得安寧,所以暫且壓下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