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軍師?”張飛不信。
孔明搖頭:
“亮亦凡人,而天下千年英才何其多也?”
同時孔明也上了心,何等英雄人物?快讓我看看。
……
甘露殿的李世民終於也精神一振!
要他說,雖然武侯很厲害,但其病亡後的魏楊之爭,屬實無聊。
不思破魏反而在那兒為了一己之私爭權奪利,他大唐皇帝屬實看不上眼。
“盛唐,大唐,晚唐。”
李世民念叨著這幾個詞語,有點興趣也有點遺憾:
“唐之武侯乎?”
“不知比之敬德如何?比之那郭子儀又如何?”
【敦煌莫高窟,有一個很有名的156號窟,在這窟的南壁,有一副可稱作傳世之寶的名畫。
這幅壁畫何人創作已經無從得知,壁畫內容是一個唐軍出行的畫麵。
前有儀衛騎隊,後有樂舞鼓吹造勢,文騎武騎各五隊,而中間被執旗者環繞的是一位身著明光鎧的威風凜凜的將軍。
這幅傳世壁畫的題名為“張議潮統軍出行圖”。
而這幅壁畫,則是張議潮這個歸義軍節度使,鞠躬儘瘁,跌宕起伏一生的最好見證。】
“歸義軍?”李世民瞪大了眼睛,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什麼叫歸義?李世民當然清楚。
遠方前來歸附於中國,才叫歸義。
那這張議潮乃是胡人?
可之前光幕不是說他乃盛唐武士?
既是唐人,何言歸義?
雖然這幅畫看起來確實威風凜凜,當得上盛唐武士之名。
此時李世民恨不得鑽到光幕裡去揪著那丈育的領子問問:
大唐的命運,究竟如何?
“大家勿躁。”長孫無忌安慰道:
“慢慢看便是,雖為晚唐之景,但從中或許也能一窺大唐之弊病。”
李世民隻能冷哼一聲,雖然隻看開頭暫且不明就裡。
但作為千古一帝的直覺,李世民總覺得多半是不知道哪一輩兒的“孝子賢孫”又在作妖了。
【降雨線北移為吐蕃改善了氣候,二鳳遣公主和親解決了吐蕃的生產技術資料難題。
強盛起來的吐蕃毫不客氣,趁安史之亂侵占了河西走廊,一躍成為河西最大的奴隸主。
吐蕃統治這片土地采用了分化的辦法,籠大族,奴百姓。
對當時在河西的唐朝百姓來說,刺麵刺臂充為奴隸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老弱病殘等唐民,要麼直接被殺之,要麼就斷手砍腳鑿目,嬉戲之後丟棄路旁。
張議潮是幸運的,他出生在被吐蕃人籠絡的大族中。
但他又是不幸的,身為唐人的他從小是聽著盛唐的傳說長大的。
身為唐人的自尊讓他難以忍受這片曾經繁榮強盛的土地遭受這樣的蹂躪。
後來張淮深在給叔叔張議潮作碑時,如此回憶叔叔的少時:
盤桓臥龍,候時而起!】
公安縣眾人議論紛紛:
“吐蕃又是哪兒?”
最終所有人的目光盯上了簡雍。
雖然未必是最聰明的,但絕對是最見多識廣的。
簡雍也犯了難,努力琢磨了一下道:“莫非是羌人?”
“憲和先生彆開玩笑。”張飛不能認可:
“羌乃雜胡,弱不禁風,如何能成那唐朝之敵?”
孔明覺得很有可能:“與唐為敵,定是胡人,而既是河西之地,即非羌胡,也或與羌胡同出一源。”
相較來說孔明反而對這個吐蕃的強盛原因頗為感興趣:
“降雨線北移之意不明,暫且按下不表。”
“這大唐皇帝為吐蕃解決了難題……”
龐統快言快語:“莫不是那千古一帝也年老昏聵了?”
兩位軍師已經在討論了,武將們都眼眼巴巴看著不明其意呢。
龐統看著自己主公,很有耐心解釋道:
“主公認為,五溪蠻山越等人相較,何物是漢民有而蠻人無?”
劉備沉思,然後覺得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漢兒的一切,蠻人都無。”
龐統反問:“那倘若主公下令,命季常授五溪蠻圓車製造之法,天工開物種田漚肥之法以及製鹽之術,冶鐵之秘,如何?”
劉備覺得不妥:“我瘋了不成……?”
說到一半劉備已經意識過來:“難不成?”
孔明點頭道:“後世之生僻詞,硬釋其義,指的應是唐的種田冶鐵製鹽紡織等工巧要領。”
馬良已經明白過來,他在五溪蠻的“扶貧”,做的不過是幫種田修水利之類,鹽鐵那是碰都不敢碰。
相較於不可置信的劉備眾人,大唐的甘露殿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氣壓。
房杜二人低頭抄錄,不管其他。
長孫無忌有心想安慰一句,但又怕再被踹上一腳而沒地兒說理去。
“我唐百姓此遭遇,罪出於朕乎?”
但心裡李世民覺得頗為委屈。
首先他即位後還沒和親過呢,其次就算如此做,不過也是仿前朝舊事罷了。
長孫無忌悄悄出一口氣,上前一小步道:
“大家何必攬百年後罪責於己身?”
李世民不言語,他無法判斷已經沿用數百年的和親之策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