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升起的念頭雖無稽了點,但趙匡胤心裡也明白其中更多的還是對那徽宗欽宗無能的憤怒。
“這欽宗有敲骨吸髓的本事,卻無守城禦敵的骨氣。”
“那徽宗倒是個顯大方的,五百萬兩黃金!”
說起來這個數字趙匡胤就想再怒罵兩句,但唯恨找不到合適的人——總不能將怒火撒向內侍們吧?
這一刻他倒是有點後悔此時弟弟不在身邊了,按太醫的診治來說,趙光義此時應當傷病俱愈,唯獨就是跛了一些。
不過此刻再召弟弟顯然更為無稽,於是北宋官家隻能磨了磨後槽牙,恨聲道:
“勿要說五百萬兩黃金,隻要是賊寇來討,哪怕是五百萬兩粟米,也是無的!“
劉翰想的清楚,他家在滄州,如今在汴梁為官,子孫後代總脫不離這兩地,那也就脫不開這亡國的彌天之災。
金國名將銀術可指揮若定,集中兵力優勢對宋軍各個擊破,第二次太原之戰也就此失敗。
不過這還沒完,趙匡胤尤自不解氣,扭頭便下令道:
“此等賣國之約還想方設法送上門去答應,真不為傻?”
打發了翼德的陰陽怪氣,劉備起身查看一旁掛著的輿圖。
南宋文人記《靖康稗史》而哀歎:自古亡國之恥辱,未有如趙宋者,讀此靖康稗史七種,能不泫然泣下哉!
李綱以“專主戰議,喪師費財”之名被貶,太原苦抗八個月之後軍民殉國。
“這便是那北宋的良臣緣何要變法也。”
漢將軍府中,張飛指著光幕滿臉憂慮:
說是這樣說,但義弟作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於是劉備也隻是斜了一眼道:
李綱自己也知道,數次上表請辭,並說自己死不足惜,但若因死誤國則未能悔也。
“如此也能積些德狀,好能去做個畜牲羔子!”
而同時汴梁方麵在以李綱為首的請戰派的請命下,欽宗的態度也再次變化,決意違約抗金救援太原。
金軍準備完畢之後再次南下再次兵圍開封,北宋宰輔孫博僅憑“郭京楊適劉無忌”這句讖言,對自稱能施六甲法召天兵的郭京委軍事重任,封成忠郎賞金賜宅。
“以刀兵退豺狼則得安,以糧肉退豺狼必自亡!”
僅用不足百年,科舉所出的官員就已經反過來質疑並欲要改革科舉,孔明對此很是讚賞。
就如這後期科舉所出固然多眼高手低之徒,但這王安石與其銳意變法的同僚也俱都出自科舉。
府內幾人對視一眼,最終簡雍幽幽一歎:
“寧做太平犬,莫為亂世人。”
但在這真正意義上決定北宋命運的關鍵一戰上,欽宗又發揮了傳承自趙二的優秀傳統。
可惜欽宗震怒,迫使李綱掛帥出軍。
“此財用以練兵犒軍,何至於窘迫至此?”
“賊娘的猢猻爛羊頭,若存些臉皮,何不早早自儘好不讓想戰的宋人為難!”
一張並不白淨的臉上滿是升騰的怒意,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仿佛是從牙根迸出來的:
“這徽欽如何有臉存活於世?”
趙普默然,最終沉重的點了點頭,於是殿內響起來一聲努力壓抑著的慟哭聲,這非為自己而哭,也是因為親眼看到了光幕上那後輩不忍卒讀的文字記載:
長途鞍馬,風雨饑寒,死亡枕藉,婦稚不能騎者,沿途委棄……
第一次是種氏名將種師中奉命領軍救援,但最終因為友軍怯戰謊報軍情致使援軍失期,種師中部與金軍血戰殺熊嶺,種師中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力戰而亡死國,其部全軍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