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閉上了眼不忍直視。
轟的一聲巨響,日本人衝的有多猛,炸回來的就有多快,屍體還在地上滾了滾。
這強闖,可不是什麼好事。
沒彆的,他們都有一個喜歡在門上掛手雷的好習慣,也不知道誰教的。
“八~嘎呀路!”
憤怒的日本人端著長槍衝著被炸開的門方向,開始宣泄子彈。
“真就是不長記性。”
二樓的軍統人員嗤笑的搖了搖頭,這一幕讓他想起了當時搶車時的那一幕,簡直是一模一樣。
一抬手裡的機槍,砰的一聲架在二樓的窗戶邊緣,角度一調整,槍口向下,扣下扳機。
噠噠噠噠
噴湧的機槍子彈射出,街上的日本人脆弱的跟紙糊的似的,一個個血花綻放,身體被撕碎,慘叫聲,痛呼聲,怒罵聲,同一時間爆發。
“八嘎!”
“二樓!”
“啊!”
樓下這一波憲兵是完全沒有什麼抵抗能力了,他們作為第一批上鉤的魚,已經放上了粘板,屠刀舉起,想大力蹦躂一下都難。
運氣好的還能借著車子躲避一下,剩下的不是重傷就是已經變成了屍體。
真正的對抗,在於之後接連到達的另外兩輛車隊!
每輛電訊偵緝車後麵跟了二十個日本憲兵,配有機槍,他們不像第一輛車的倒黴蛋,剛好在房子下麵停車,還跳了下車,拿肉身抗機槍。
他們的車子都還沒拐進這條街,就已經聽到了持續不斷的機槍轟鳴!
有沒有準備差距很大。
日本憲兵的戰術素養不錯,拿出戰術手段,司機在聽到機槍所在的方位,馬上調整自己的位置,貼著街邊行駛,完全避過機槍的掃射範圍。
隨後車子急刹,車上的憲兵跳了下來,帶隊的是一位憲兵小隊長和土肥圓的弟子羽田青。
一聲呼和,所有人緊貼街道旁的牆麵,呈隊形猥瑣進攻。
目標一棟屋子能有多少人?
他們兩隊人手加起來四十人,一整個憲兵小隊的配置,長槍加機槍,就算麵對七八十人都不虛。
一棟屋子顯然不可能有這麼多人。
所以他們很有耐心。
放屋裡的軍統特工不敢出來,新來的憲兵緊貼牆麵緩慢前進,雙方保持詭異的安靜。
氣氛逐漸壓抑,連呼吸都不自覺放緩。
羽田青深知自己搞情報還行,在戰速素養方麵沒有這憲兵隊的大頭兵來的好。
而且這前麵馬上爆發衝突,特工的戰鬥力不弱。
所以羽田青讓憲兵小隊長帶人衝在前麵,他的步伐一點點落後,直到最後那才最安全。
所以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虹口橋上蹲守的隊員跟著第一批日本憲兵趕到,一直埋伏在周圍裝作路人沒有出手。
現在,看著日本人離安全屋越來越近,正當偷襲的時候。
牙齒一咬手榴彈,丟出的同時,這手槍就開始快速點殺,都不需要瞄準,因為日本人都貼著牆麵,一眼望去,滿走廊都是日本人。
“啊。”
砰!
砰砰砰!
猥瑣在隊伍最後的羽田青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剛剛感覺胸膛的部位傳來一絲隱痛,低頭看向流血的胸膛,這手榴彈就在身後炸開。
轟!
“襲擊!”尖銳的日語警告聲傳出。
日本憲兵瞬間轉向攻向身後的特工。
然而顧頭不顧腚,也就是這個時候,安全屋內的特工也跑了出來。
日本憲兵,在這一刻直接落入被兩麵夾擊,並且無處可依托躲避的絕望境地!
貼著街邊的牆麵走是很好,是躲避了機槍,但是真就退無可退,跑出去是空曠的街道,麵臨機槍的掃射,躲在這裡,被兩麵夾擊。
一麵倒的屠殺開始了。
槍聲持續了有一會了,日本人絕望中的攻勢有一點淩厲,但是背水一戰的結果大多數都是快速落水。
幾分鐘之後,日本人全滅,街道之上,無一人站立。
“快跑!”電訊偵緝車的發報員嚇壞了,連聲呼喝司機開車。
怎麼能忘了他們?
往後車廂裡丟手榴彈,來個悶地瓜,連人帶車烤熟。
轟!
“撤!”
呼喝之間,特工開始快速撤離,而在他們撤離之後,巡警開始出來洗地。
也就是在午夜,街上的人不多,住的近的市民偷偷看,絕對不敢下樓,住的遠的聽個響,絕對不會過來,也就記者聞到味道會蜂擁而至。
總體而言,這清洗起來還是比較方便的。
虹口一側的槍聲引起憲兵司令部的注意,但是詢問守橋的憲兵,憲兵回複剛才有他們的憲兵小隊通過,外出執勤,大概是在捕殺特工,憲兵司令部值班室也就無須在意。
羽田青死了,屍體都成了破布,沒人通知土肥圓,土肥圓都不知情。
反而是日本領事館的長穀仁川先收到了消息,因為英國領事館直接打電話給他,質問此事。
“在我們的租界範圍,組織這麼大規模的士兵攻擊租界市民,而且你們還動用了機槍,這件事情是什麼性質?長穀先生,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大半夜的被打擾,長穀仁川還有氣。
身為和外麵溝通的橋梁,憲兵司令部一般有什麼牽涉到外交的事務,都會提前和他知會一聲,免得他連怎麼狡辯都不知道。
是的,就是狡辯,領事館的作用就是給參謀本部擦屁股用的。
但是這憲兵司令部怎麼回事?派士兵進攻租界這種事都不需要和他說了?
屁股還擦不擦了?
一個電話打去憲兵司令部問責,憲兵也不知道,然後就說了是土肥圓的行動計劃。
長穀仁川很不喜歡土肥圓,中將做事,就不需要通知他了麼?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以前聽說覺得土肥圓對付間諜多厲害,可他來了上海多久,到底完成了什麼?
“土肥圓君,你在英美租界有行動,都不需要通知我一聲的麼?”
“長穀君啊。”土肥圓淡然的笑道:“倒不是不通知你,主要是晚上的行動不知道對麵的人具體在哪個位置,行動展開的很臨時,所以來不及通知你。
我是想等到行動結束,他們彙報了以後,再給長穀君一份詳細的戰報,也好應對外界的提問。”
“日本軍人衝進租界攻擊英美租界的市民,隨後反遭屠殺,堪稱惡有惡報,土肥圓君是準備給我這份戰報是麼?”
“你說什麼?!”
土肥圓被驚的聲音明顯高亢了起來。
長穀仁川冷淡道:“看來土肥圓君到現在都不知道,收屍的事情我去,土肥圓君還是想想怎麼跟參謀本部解釋吧。”
長穀仁川剛想掛電話表示不滿的態度。
啪,電話被掛斷。
“混蛋!”
長穀仁川最後一口氣沒出來,憋的好難受。
幾分鐘後,憲兵司令部出動,土肥圓也坐不住親自外出查看,周清和也接到電話,馬上趕往現場。
一行人趕到現場看著滿地死狀淒慘的憲兵,岩佐太郎的臉頰肉都在抽搐。
他知道這是土肥圓的任務,問責土肥圓顯然不是他的權利範圍。
但死的這些憲兵,都是他的人。
黑著臉斜了土肥圓一眼。
“東條明夫呢?他去哪了?為什麼沒來?”
“發生這麼大的事,他還有心情喝酒?馬上把他抓過來!”
土肥圓看著滿目的屍體,一雙死魚眼怔怔出神,一聲不吭。
周清和看著屍體皺著眉輕歎了一口氣,指揮人開始搬運屍體。
而在法租界,電廠的員工終於修好了電線問題,原來是一隻老鼠咬斷了電線,還被電死了。
來電了。
曾海峰愉快的開始發報。
英美租界離這裡還是太遠,發生了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