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1 / 2)

竊珠 晏燈 5076 字 11個月前

戶部尚書丁晁在元宵節當夜被當街刺殺,平康城震動,京中暗潮洶湧,而於這暗潮洶湧之中最凶的,自然是百姓的嘴。

這幾日市井之中多有流言,有的說丁晁是太子殿下的人,是被瑞安王殿下買凶殺死的,為的就是斬斷太子的左膀右臂。

還有的人說是滕州魏家家主的小老婆被丁晁搶了,魏家不忿,才派人來刺殺的。各種猜測在市井巷道之中被傳得沸沸揚揚。

祁慎一連三日沒來清陰閣,阮阮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綠岫身上,從綠岫身上得了好多的怨氣,有好幾次阮阮都擔心起了她的身體,生怕一時不慎把綠岫氣病了或者氣壞了,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威猛大人雖然嘴上依舊拒絕承認自己是一隻貓,但在阮阮積攢了不少怒氣的情形下,倒是每日都要拿三十斛去兌一條小魚乾。

小魚乾依舊是從它屁溝後麵掏出來的,每當這樣的尷尬時刻來臨,阮阮都十分體貼地背過身去,並且暗中糾結:若是將來“忘憂”的解藥也是從威猛大人屁溝後麵掏出來的,自己吃還是不吃呢?

但現在這個問題還暫時不能問它,否則免不了又惹得威猛大人暴跳如雷,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清陰閣是一家舞妓館,以舞妓表演聞名平康城,而阮阮則是這清陰閣的頭牌。

清陰閣每日都會迎客,一樓亦有歌妓舞妓獻藝,但平日阮阮是不獻舞的,她隻在初一和十五兩日登台獻藝,平日倒也沒有太多應酬往來,閒時不過是在三樓練練新舞,或者在房內養養精神。

跳舞的人身上沒有不帶傷病的,阮阮同樣也是,她少時習舞傷過腳踝,所以練舞時一直十分小心,但上午不過練了兩個時辰,她便覺得疲憊不堪,中午睡了好一會兒,下午才有精神些。

哪知這日她才睜開眼,就見一個人坐在桌邊逗威猛大人,阮阮心中七分畏懼三分苦,一張本就白嫩嫩的小臉兒越發的沒了血色,卻隻能不情不願地起身上前給祁慎倒了一杯早涼透了的茶水:“侯爺今兒怎麼來了?”

祁慎眼也沒抬,手中拿著一根綠色的細長綠葉逗弄著威猛大人,威猛大人雖然眼中滿是不屑,卻不能自控地跳著去抓那葉子,阮阮真是有些替它難過。

再看祁慎,氣色比剛回京那日好多了,隻不過依舊皮膚蒼白,神色倦怠,眸子被午後的日光映得如上好琥珀一般。

阮阮看向他修長手指間的細長綠葉,又轉頭看了看窗邊小幾上的那盆連月碧——碧色的蘭花早已被祁慎掐斷了,如今葉子也被拔了,隻剩可憐兮兮的兩枝斷莖插在土裡。

真小心眼兒啊!

阮阮越發的恭敬起來,端著杯涼茶乖乖站著。半晌,祁慎才扔了葉子,轉頭看向阮阮,蜜色的眸子上下打量著阮阮:“不希望我來?”

“侯爺說的什麼話……阮阮肯定希望侯爺多來的。”

祁慎一眼就看透了阮阮的心思,卻不戳破,仿佛很享受逗貓的樂趣:“既然小阮兒喜歡,那便天天來。”

阮阮嘴裡苦得嚼了黃連一般,越發在心中感歎平頭百姓的日子太苦了,就是這些權貴掌中的玩物,麵上卻隻能笑著點頭,假裝十分欣喜的樣子。

這時綠岫敲門進來,將一個紙條遞給祁慎,阮阮在旁邊偷看,見上麵寫著“大理寺”、“屈舒”雲雲,但還沒看清,祁慎便收了那紙條,紙條在他手中輕輕一揉成了齏粉,被隨手撒在了連月碧的花盆裡,然後祁慎轉身對綠岫道:“去東巷口的綢緞鋪買一匹珠光錦,說是清陰閣要的。”

綠岫領命出去,餘光卻看見阮阮站在旁邊。

【來自綠岫的怨恨二十斛】

阮阮雖然覺得有些無辜,但卻是由衷的開心:有綠岫,真好。

午後阮阮本是想去練舞的,但祁慎來了,她就隻能在這陪著,她悄悄把手裡的涼茶放在桌子上,卻見祁慎站在窗前沉思,不知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午後的太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影子的頭部就在阮阮的腳下,仿佛在引誘她乾點什麼。

她悄悄將自己的小腳挪了挪,輕輕落在祁慎的影子上,然後使勁兒撚了撚,仿佛這樣對祁慎能有什麼實際的傷害一般。

旁邊的威猛大人見到這一幕,很是不屑:【你這輩子是成不了氣候了,淨乾這些沒用的事兒,踩他的影子是能要他的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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