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他竟比我想象中...(2 / 2)

春滿酥衣 韞枝 12982 字 8個月前

竟不惜攬下所有罪名,獨獨保得她周全。

那一夜,沈蘭蘅是被鞭子“抽”醒的。

他一睜眼,自己便被人押著跪在庭院內,小廝眼含熱淚,一臉心碎地同他道:

“世子爺,忍一忍。奴才……多有得罪了。”

沈蘭蘅:?

他還未來得及反應,那鞭子已經落了下來。

“啪”地一聲,背上傳來遽痛。他根本未曾防備,前傾著身子半撲在地上。

見他這般,一側的婢女素桃哭得更厲害了。

她邊哭邊在他耳邊感慨:“世子爺當真疼愛世子夫人,竟能為了夫人付出至此,嗚嗚嗚……真是好生感人……”

沈蘭蘅:???

那是他沈蘭蘅活了這麼多年以來,過得最狼狽的一天。

祠堂內的燈火微晃,燭影明滅恍惚,映入他浸著冷意的鳳眸。

沈蘭蘅籠在袖中的手攥了攥。

單對上那一雙眼,酈酥衣便覺得一陣驚懼。

身後再無他路,她又轉了轉身子,繞回到正置著蓮花佛像的那一方桌案之前。

腳後跟處一硬,她的腰身已然靠上那矮矮的方桌。

沈蘭蘅沉著聲,問她:“你對沈頃做什麼了?”

酈酥衣忍著懼意:“妾身沒有。”

“沒有?”

他儼然不信,輕輕哼了聲,“你若不與沈頃說些什麼,那他為何偏偏要在黑夜裡行刑?酈酥衣,你這吹枕邊風的本事當真是了得,如今竟還敢戲弄我。”

他話音還未落。

夜風拂過其寬大的袖擺。

那袖口處寒光閃了閃,酈酥衣一眼認出來。

——他袖中藏著的,正是捅死秋芷的**!

她又回想起那一夜。

秋芷的胸膛前,是如何綻放出那一朵駭人的紅蓮。

眼下,沈蘭蘅這不僅是逼問,更是威脅。

男人手指修長,指尖沾了些香灰,如今正偏著頭把玩著那柄**。那刀刃鋒利,登時嚇得少女麵上白了一白。

對方似乎在故意戲弄她,偏偏將那一束寒光打在她的眼上。亮白的光影不偏不倚,刺得她兩眼酸脹不止。

酈酥衣微微屏息,克製住聲音的顫抖。

“妾身不知。妾身隻見行鞭刑那日,白日裡雨雪紛飛,老夫人心疼世子爺身子,便讓人待雪停了再打。”

正說著,她抬起一雙烏黑的軟眸。

白光閃爍,她眼角處已多了一片柔軟的晶瑩。

“世子爺,妾真的不知。妾完全嚇傻了,嚇得說不了話……”

她的聲音細碎,好似下一刻,便要被嚇得哭出聲來。

沈蘭蘅將手中刀柄偏了偏,挪開那一束白光。

身前的少女像一頭無辜的小鹿,兩眼濕漉漉地凝望著他。

無辜,無措,無害。

沈蘭蘅再度垂下眼。

“當真如此?”

“當真如此。”

他雖已放下了**,可眼中寒芒仍不減分毫。

那眸中的寒意比冷風還要刺骨,徑直朝著酈酥衣侵襲而來。

下一瞬,男人已傾身,將她按在案台之上。

她的身後,是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身前,是沈蘭蘅那一雙淩厲的、帶著探尋的眼。

對方手指挑開她的外氅。

忽然,她感到後背處覆上一層涼意。

對方的手已然伸入她的短襖裡,冰涼的手掌一寸寸,蔓上她繃直的後背。

他在她的耳邊,沉著聲,嗬氣:

“酈酥衣,你不會在說胡話糊弄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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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夜晚總是來得很快。

盛京多雨雪,入了隆冬,愈發雨雪紛紛,浩蕩不止。

沈頃是在入夜時受刑的。

也不知是否老天垂憐,這場雪恰恰在黃昏時漸漸止歇。院子裡的傭人將庭院內的積雪掃開,專門騰出一片乾淨的空地,以供沈世子受刑。

老夫人哭著勸了好幾遭。

沈頃堂堂一介世子,不過失手誤殺了個不聽話的奴婢,何至於真用上鞭刑?可沈頃卻神色嚴肅,麵上並沒有分毫撼動。

他的心中有一把尺。

一把不淪於世俗的尺。

在他心中,黑便是黑,白便是白,犯了錯便要罰,哪怕是天子犯法,也是要與庶民同罪。

庭院之中,地麵冰涼一片。

酈酥衣坐在蘭香院內,聽著自望月閣中傳來的響動,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鞭聲陣陣,隨著淩冽的風聲,一下下抽打到少女耳邊。

內臥的暖爐燃得正旺。

暖醺醺的白霧升騰,彌散上酈酥衣顫動的眸光。

不光是蘭香院,除了望月閣,整個鎮國公府都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黑雲傾壓著整個國公府,唯有穿堂而過的寒風呼嘯聲,才送來這裡的一丁點兒生氣。

她將衣衫攏了攏,呼吸微抖著,輕喚了聲:“玉霜。”

“夫人。”

酈酥衣道:“把門窗都關上罷。”

聽著她的聲音,婢女玉霜極擔憂地凝望了自家主子一眼。

寒冬臘月,酈酥衣穿著厚厚的短襖,隻身坐在軟榻之上。也不知是不是天寒地凍的緣故,她的麵色在這夜色的籠罩下淨是一片煞白。

見狀,玉霜便不禁寬慰她道:

“夫人您不必太過於擔心,施鞭子的都是咱們府裡的人,自然是心向著世子爺,鞭子不會落得太狠的。奴婢方才還聽聞,老夫人心疼世子,已將那三十三鞭折了一半兒。世子爺心想著年後還要出征,便也應下來了。”

玉霜話語剛落。

“啪”地一道鞭響,自望月閣的方向抽了過來。

酈酥衣的眸光又跟之顫了一顫。

她不是擔心。

少女抬起頭,望了眼天色。

烏沉沉的天傾壓下來,將眼前籠罩得黑漆漆一片。幽深的天幕中,隻露出一兩點散發著微亮的星子。此時此刻,儼然是入了夜,酈酥衣心想,那如今正在受鞭刑的,應當是沈蘭蘅。

她並不擔心沈蘭蘅受苦。

他那樣卑劣的小人,最好被鞭子抽**才好。

酈酥衣害怕的,是倘若他沒被抽死,受了鞭刑後醒來,再得知於黑夜中行刑是她的提議。

屆時新仇舊賬,沈蘭蘅再同自己一一算起……

酈酥衣回想起秋芷最後的下場,愈發覺得周遭寒氣森森。

秋芷是一點點死在她麵前的。

酈酥衣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對方臨咽氣前,死死盯向自己的那雙眼。

她強忍著手指的顫抖,五指並攏著,蓋在秋芷眼皮上往下順了順,好叫對方瞑目。

秋芷的死,對於她仿佛是一個警醒。

——她不能寄希望於陰晴不定的沈蘭蘅,不能拿自己唯一這一條命,去賭對方何時會“大發慈悲”。

她必須要將此事告訴沈頃!

沈蘭蘅是無論如何都靠不住的,眼下,她唯有將此人存在的事情告訴沈頃,才能安安穩穩地保下這條命去。

可她又該如何告知沈頃呢?

酈酥衣回想起,先前與沈頃在藏書閣中的場景。

他們同樣都看到了那本《上古邪術》,然,對於其中的“一體兩魄”之說,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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