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預料到對方接下來要做什麼。
如此夜深,如此情緒上頭……
沈蘭蘅壓下來的那一瞬,她餘光見到祠堂裡供奉的長明燈。
燈影昏黃,此時落入酈酥衣的眸底,卻令人覺得分外刺目。
她心中抗拒,下意識地推了他一下。
沈蘭蘅捉住她反抗的手,蹙起眉:
“做什麼?()?()”
他的聲音微重,語氣之中,明顯有著不虞。
方令他放下戒備,酈酥衣不敢輕易再激怒對方,於是便道:
“世子爺,在這裡……怕是不妥。?()?[(.)]10?+?+??()?()”
此處正是祠堂,是沈家的宗祠!
誰料,聽了她的話,對方竟反問:“有何不妥。”
她小聲:“這裡是沈氏祠堂……身後有沈家的列祖列宗。”
沈蘭蘅輕輕笑了聲。
他的眼神裡,分明寫滿了不屑。
“這是沈頃的祖宗,又不是我沈蘭蘅的祖宗。”
沈蘭蘅勾唇,“更何況,在沈頃祖宗麵前與本世子行樂,豈非一件更刺激的快事?”
聞言,酈酥衣大驚失色。
她知曉沈蘭蘅是個瘋子,卻根本未曾聊到,對方竟能瘋到拉著她在宗祠裡做那種事!
她反抗:
“世子,世子莫這般……世子爺——”
她的力道總歸太小了,不過少時,便讓沈蘭蘅得逞了去。衣衫落儘,酈酥衣隻覺得身上一涼,她無顏再麵對身後的牌位與蓮花佛像,右手急匆匆地抓過一塊白布,竟一下將梁上懸著的白條撕扯下來!
大片大片的白布,自房梁處被扯落。她顫抖著呼吸聲,用此將自己蓋住。
沈蘭蘅根本不讓她遮掩。
“躲什麼,你方才不是說,隻是我一個人的妻子麼?”
“……是。”
“既情願做我的妻子,如今推開我又做什麼?酈酥衣,你是後悔了麼?”
“妾、妾身不敢。”
她鬢角邊的發已被汗水溽濕。
衣衫險險地落在腳踝處,她看見黑夜之中,沈蘭蘅那雙冷漠到極致的眼。
以及他唇角邊,那抹從未消減的冷笑。
他居高臨下,審視著她。
審視著她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甚至是每一個、自唇齒間發出的顫音。
審視著她,下意識伸出的手,卻又懷著旁的心思,而硬生生將這雙手收了回去。
沈蘭蘅冷笑:“酈酥衣,你當真以為我有那麼好唬?莫以為我看不出你心猿意馬,假意迎合。但現在,本世子卻有些舍不得殺你了。隻要你從今往後,乖乖聽我的話……()?()”
他溫熱的呼吸撫過酈酥衣的臉頰。
眼前,燈火搖曳,長明燈雖黯不歇。
身前,案台上牌位無聲,肅穆而莊嚴。
少女眼眶洇濕。
沈蘭蘅置在她腰間的手卻
未鬆動分毫。
男人俯在她耳邊,感受著她腰身的僵硬,聲音愈發狠:
“酈酥衣,讓沈頃的老祖宗都親眼看看,我是如何將他的女人壓在身下。()?()”
“叫出來,跟他們都聽聽。()?()”
他指了指麵前一座牌位。
“給沈懿聽聽,他好兒媳的聲音。★[(.)]★╳★+?+?★()?()”
酈酥衣麵上滾燙,腰際更是酸痛不止。聽著沈蘭蘅的話,她愈發羞憤欲死,恨不得當即咬了舌,自儘於這祠堂之前。
可沈蘭蘅,偏偏受用極了她這幅模樣。
他看著她耳根的翻紅,看著她麵上的翻紅,看著她身上的翻紅。看著她拚命撕扯著那塊白布,企圖保留著最後的體麵。
男人掐住了她的手腕。
“莫再忍了。”
沈蘭蘅看著她緊咬著的牙關,蠱惑,“不想要他們也聽聽麼?”
少女額上儘是細細密密的汗。
酈酥衣微微抬著頸,一顆汗珠恰好順著她的下巴,“啪嗒”落至於那雪白的肩窩處。
她緊咬著唇,聲音孱弱:“我不是沈頃的妻……我是您的妻。”
沈蘭蘅冷哼了聲。
“是麼?”
她艱難喘.息:“是。”
“那你如今,應當叫我什麼?”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根本不帶任何感情。
那目光亦是冰冷無比,其中的冷意與夜色一同襲來,將她瘦小的身形裹挾。
酈酥衣醞釀許久。
終於低低地喚了出聲:“郎、郎君。”
她不說這兩個字還好,一說到這兩個字,身前的男人竟愈發興奮。
祠堂的門緊緊掩著,門外的人根本瞧不見屋裡究竟正在發生著什麼。
唯有酈酥衣知道,那個瘋子是如何一步步拉著自己沉淪,沉淪在燈影搖曳的夜色裡,沉淪在那一句句“郎君”聲中。
神像垂目。
宗祠沉寂。
院門外落起大雨。
雨水淅淅瀝瀝,順著屋簷冷冰冰地砸下來。酈酥衣眼前生起一片大霧,彌漫淋漓。
……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雨終於停歇。
酈酥衣身上裹著那一片撕扯下來的白布,趴在案台上,有氣無力地喘.息。
相比於她的驚慌失措,沈蘭蘅顯得分外遊刃有餘。
他神色冷淡,緩緩抽出身去,一邊係著衣帶,一邊慢條斯理地乜斜著桌案前的少女。
夜風
愈寒。
她打著哆嗦,
將那衣裳一件件穿好。
而後,
又拾起來被他早扔至一旁的氅衣。
做完這一切後,
酈酥衣麵上熱意仍未退散。她的餘光瞥見著,
正擺滿靈位的案台之上,憑空多了一道亮晶晶的水漬。
隻看一眼,她便立馬明白了那是何物。
少女頰上又是一燙,讓她趕忙走上前,自袖中取出一塊乾淨的素帕。
她將帕子正麵朝下,一點一點,將台上的水漬擦拭乾淨。
末了,她又雙手合十,正朝著那沈氏靈位,正朝著那一尊碩大的觀音寶座。
虔誠彎身,拜了一拜。
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