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您與入夜後的您...(1 / 2)

春滿酥衣 韞枝 5987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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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正如酈酥衣所料。

在接到玉霜送來的經文後,沈頃明顯怔了一怔。緊接著,他喚來魏恪,將昨天夜裡那一遝抄寫的經文全部找了出來。

白紙墨字,一行行,一列列,皆是那等娟秀的簪花小楷。

沒有一張是他的筆跡。

就在此時,有下人走上前,同他道:

“世子爺,您先前讓奴婢找的銀鐲,奴婢在屋子角落處找到了。”

正說著,婢女麵色恭順,將銀鐲呈上前去。

冰冷的銀鐲,其上刻畫著錯綜複雜的圖騰。沈頃不知曉這些圖騰是何意,但心想著這是妻子送給自己的東西,他便覺得這隻鐲子寶貴無比。平日裡,他更是不輕易摘下這隻手鐲,自那日將銀鐲遺失後,他便派人暗暗尋找。

如今,終於找到這隻手鐲。

他眉目清淡,將銀環戴在手上,又讓下人喚來酈酥衣。

因是在家臥病,沈頃今日並沒有上衙。酈酥衣趕來望月閣時,對方正披著件外氅坐在桌案之前。

內臥的暖炭正燒著,霧悠悠的熱氣漫過那一張雕花屏風,少女抬手,輕輕掀起那一串細光閃閃的珠簾。

“世子爺。”

沈頃墨發披垂著,極素淨的一件雪氅落拓。他原本輕闔著眼養神,聽見響聲,男人攥了攥手裡的宣紙,抬眼朝她望了過來。

那眸光溫和清淡,又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探尋。

蘭香拂麵,酈酥衣嫋嫋福身。

“世子爺,您喚妾身何事?”

眼下麵前的是沈頃,不是那陰狠暴戾的沈蘭蘅。

酈酥衣的聲音輕鬆了許多,也忍不住走上前,來到對方身邊。

沈頃雪白的衣袂於案台上拂了一拂,將手裡緊攥著的東西遞給她。

“這經文,是你抄的嗎?”

他的聲音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話語的尾音卻稍稍揚著,男人眼底亦有疑光輕微閃爍。

酈酥衣知道,此時此刻,沈頃心中定是寫滿了疑惑。

他感到疑惑是應該的。

畢竟以他的性子,斷不會做出讓妻子替自己受罰、抄寫經文之事。

於是她佯作無辜,蹙了蹙眉。

少女聲音溫柔:“世子不記得了嗎。昨天夜裡,在祠堂之中,您說您身子不適,要妾身替您抄寫那些經文。”

不可能。

沈頃眼底疑色愈濃,追問道:

“酥衣,當真是我要你抄寫的?”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

金烏跳出昏黑的雲層,於院落中撒下一片明媚清澈的影。微風徐徐拂過窗欞,將素白的紗帳吹得翻飛不止。

男人原本清淺的眸光中亦翻湧上一片訝異之色,他瞧著麵前柔弱無辜的妻子,愈覺得這一切怪異到了極點。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感覺的?

他甚至有一種錯覺——有一種這具身子並不屬於自己的錯覺。

他總是莫名失去一些零碎的記憶,總是無緣無故地感到疲憊,甚至

在入睡時本該處於某地,醒來時,卻又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少女聲音緩緩,宛若一道春風拂麵。

“世子爺,您怎麼了?”

沈頃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

思量片刻,他終是猶豫地沉吟道:“酥衣,前些日子,我總是宿在你那裡。”

酈酥衣答:“是。”

“那你可曾發現,入夜後,我有何種異常?”

聞言,酈酥衣一顆心“咯噔”一跳。

她頓時緊張地抬眸,恰見沈頃目光灼灼,凝在她身上。

說也奇怪,他的目光並不似沈蘭蘅那般淩厲,二人再度對視時,卻讓人平白生了幾分不容搪塞的敬畏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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