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沈惠茹拉著的是方美玉,她或許會放手。但她而今麵對的是從小讓她又恨又怨的沈萬才,自然不信他的說辭。沈惠茹甚至怕自己的母親方美玉已經遭到沈萬才的毒手了。
“還不快放手!再拉著我,我可要不客氣了!”氣急敗壞的沈萬才揮手抽了沈惠茹一耳光,心道真不知道為什麼會生了這麼個沒腦子的女兒。
吃了一記耳光的沈惠茹沒有鬆手,反而纏的更緊了。她冷冷地睨視著沈萬才道:“我媽呢?你是不是把我媽也殺了?”
“你胡說什麼呐?”沈萬才沒想到沈惠茹會胡思亂想到這個地步。
“我胡說?”沈惠茹冷笑道:“那你告訴我,我媽在哪兒啊?為什麼把我和聞天傲叫到這裡來?乾嘛要殺他,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聞天傲!”
就在沈家父女互相拉扯間,忽然,一條小身影飛速地從內側的走廊衝向玄關處。沈萬才定睛一看,卻不是去而複返的聞天傲是誰?他為什麼回來?心駭的沈萬才想推開沈惠茹,但對方不配合,隻能繼續膠著在一起。
快,太快了!當沈萬才欲不顧一切推開沈惠茹之時,衛霄的身影已至眼前,接著隻見他舉臂一揮,一道在燈火下泛出的耀眼的光芒刺啦一聲隱入沈萬才的腰間。
“啊――!哇啊――!啊……”
衛霄靈活地轉動著身子,右臂無休止地抽出與刺入,麵無表情地躲避著沈萬才紮向他的尖刀。衛霄每一次揮手,沈萬才的腰間就多出一個血洞,引得沈萬才哀聲痛呼。到最後,沈萬才疼得刀都握不住了,手貼著血口處,一屁股跌倒在地。而纏著沈萬才的沈惠茹,卻早在沈萬才發出第一聲慘呼時,便鬆開手躲到一旁去了。
想到一點墨那沉重的傷勢,衛霄的心就忍不住顫栗發沉。剛才逃離玄關時,他不敢走得太遠,因為他一跑動,便會牽動一點墨的傷口,加重它的傷勢。一點墨的血不停地往外流,堵也堵不住,每一滴都仿佛是滾燙的熱油般地落在他的心口上,疼得好似在炙烤一樣。
衛霄深知沈萬才隻是要對付自己,他抱著一點墨逃竄,不僅使一點墨的傷勢惡化,而且會把一點墨扯入危險之中。沒有辦法的衛霄來到客廳內,用力拉開一角的地毯,抬腿踢開其下扭動的蠱蟲,抽出背包內的經書丟到地板上攤開,把一點墨輕輕地放在寫滿佛經的筆記本上。接著,衛霄又取出一本經書,撕下其內的紙頁灑在一點墨的周圍,並把手中的筆記本蓋在一點墨的傷口上。
衛霄以為,就是方美玉親自來,也奈何不了經書堆裡的一點墨。當然,衛霄知道這麼做有風險,但眼下的情形,讓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你在這裡等我。”
“咕咕。”
“彆動,聽話!我馬上就回來。”衛霄眼中的淚水滴在一點墨的臉上,正在失去光澤的一點墨的小豆眼亮了亮,微微地點了點腦袋。
“嗯。聽話。”衛霄摸了摸一點墨的小腦袋,轉過頭站起身,當背對著一點墨時,眼眶中的淚水洶湧而出。衛霄掏出插在腰間的,向保鏢借來的軍用匕首,撕開牛皮套子,回首看了眼一點墨後,冷著臉衝出了客廳……
衛霄抬起腿,狠狠地踹向沈萬才的臉,看著沈萬才一下子腫起的臉頰和帶血的額角,笑問道:“外公,這泡過佛經水的匕首的滋味好嗎?想不想再來幾下?”說著,衛霄蹲□,胳膊一揚一落之下,猛地把沈萬才之前握著匕首的右掌刺了個對穿。